好在郎中来了之后很快止血了。
郎中不敢多话,只是解释:“崔将军额头伤势不要紧,但是醒来之后三日内千万不能乱动,尽量卧榻。”
“后背,后背……”楚天华腿疼的冒冷汗,指着崔稚:“他后背伤了。”
说着,慢慢挪到了榻前,轻轻扶起刚包扎好额头的崔稚来,解开他的衣裳。
崔稚身上伤痕不少,将军们都是这样的。
后背上,除了一道比较明显的刀伤是前年留下的,其余就是已经凸起的十几个印记。
皮没有破,但是也马上就破了,伤痕已经看得见血痕了。
最深的是后腰一道,肩膀那一处虽然看着不是太严重,但是楚天华知道那是第一道,估摸也严重。
“看看伤着骨头了没,这里。”楚天华指挥着郎中。
楚老将军绷着脸没说话,可是也死死盯着。
看着小儿子这样,他哪里不心疼?
他年轻时候混沌,就有一个楚天华,并且后来嫡妻过世了,也没心情续弦。后来崔稚被抱来,他一样喜欢的什么似得。不给崔稚改性可不是因为不疼他,而是不忍老友的血脉断绝。
心疼崔稚没了爹娘,他从小就没舍得碰崔稚一指头。如今这孩子被他打成这样,饶是他们做的事太过大逆不道,楚老将军还是心疼的厉害。
郎中看过,肩膀那伤的是严重,因为昏迷中的崔稚被按到那还是皱眉。
不过好在没伤了骨头。
“好生养着吧,后背疼也没办法,必须躺着。将军这头,醒来看吧。要是恶心想吐,就绝不能乱动。除了换药尽量不要动,关乎性命,切记。”郎中郑重。
楚天华点头。
郎中临走,还给楚天华看了伤处,好在楚天华也不是断骨的伤,只是一条腿差点被砍断。
送走郎中,楚天华靠在榻上,死死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是我错了。你别打他了。”
楚老将军坐下来,喝了一杯茶:“你们多久了?”
“我十六岁那一年。”楚天华将过去都接在自己手里:“十年了。”
“十年!十年!”楚老将军又想发火,可看了一眼昏迷的小儿子和受伤还撑着的大儿子,还能怎么样?
“十年了!你们这两个逆子。”楚老将军平复了一下:“就此分开,各自娶妻,我就当没这回事。”
“爹,怎么可能呢。我和阿稚这辈子分不开了,就算是死了一个,留下的那一个也不可能娶妻生子了。”
楚天华笑了笑:“爹,求您成全我们吧。”
“你!天华,你对的起你崔叔?”楚老将军伤心不已。
“对不起,崔稚也对不起您,我们扯平了。这一辈子,日子还不是看自己怎么过?爹这些年没再娶妻,想来也不看重这些。”
要真看重,能容他二十六还没成婚?
“爹,求您先叫我们养伤吧。阿稚的性子您知道,醒来知道您不应,他怎么安心躺着?您不能叫他去死吧?您下手太狠了。便是他做错事,您打小疼爱他,如今就往死了打吗?”
楚天华在跟自己的爹博弈,可是心疼崔稚也是真的。
这傻东西,为了护着他,是被打死也没关系么?
楚老将军能不心疼么?起身甩手:“休想叫老子答应,万事先把身子养好。叫他别乱动,要是因为这样死了,我以后都没脸见老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