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岁之前,冯昊有个绰号叫冯日天,作为一个南方人,他的豪气与血性丝毫不输东北大汉,无论遇上什么事情,能动手就绝不吵吵,曾经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冯日天一生行事,何须向别人解释!
因为胆子大、身手好,冯昊也曾在小混混的圈子里打出过一点名气,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五年前冯昊因为几个小二代调戏、猥亵女友,一气之下用啤酒瓶给那几个小二代开了瓢。
电影里那种一碰就碎的啤酒瓶都是糖化道具,现实里真拿啤酒瓶砸人头上,铁定砸个头破血流,更何况冯昊用的不是空酒瓶,三两下就给人砸得倒地不起,后来冯昊因寻衅滋事罪和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七年有期徒刑,因为在里面服从管教,表现良好,刑期减了两年,不久前刚从三监放出来。
当年信誓旦旦说要等冯昊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女友,早就拉黑了冯昊一切联系方式,另觅良人。
而冯昊的父母,都在他入狱后不久,因一起意外火灾不幸身亡,等到冯昊离开监牢,这外面世界早已改天换地,回到熟悉的故乡,却见不到一个熟悉的人,唯一留下的,就只有烧得一片漆黑、至今没有翻修的老房子。
就连身上这套新衣服和新鞋子,都是徐白义听说他已出狱后给他送来的,人生至此,可谓凄凉,让方子羽和陆心诚唏嘘不已。
“所以,千万别学耗子。”徐白义拎着一提易拉罐包装的啤酒回来了,叹道,“冲动是魔鬼啊。”
方子羽疑惑地看向徐白义,心想:冯昊的悲惨经历固然值得同情,可这是冯昊的事情,为什么徐白义要让冯昊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呢?按理说这种事不该对刚认识的人说才是。
方子羽和陆心诚都没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冯昊摸摸后脑勺,嘿嘿笑道:“要吃肉估计还得排好久的队,看我露一手给你们看。”
说完,冯昊拉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一口喝完,接着起身找烧烤摊老板借了剪刀和蜡烛——烧烤摊都会备上几把剪刀用来剪开肉和蔬菜,而蜡烛则是替代电灯照明的备用品——顺带抓了几根肉串走回座位。
这是要干什么?方子羽、陆心诚和徐白义都好奇地看着,只见冯昊用剪刀把易拉罐罐身剪出一个“门”来,接着他把易拉罐倒立在桌上,使易拉罐底部朝上,并把蜡烛剪成相应长度,放进中空的易拉罐里。
“看好了!”冯昊笑呵呵地起身去接了一小碗油和酱汁,把油刷在易拉罐底部的球面凹槽,再用打火机点燃蜡烛。
过了一会儿,易拉罐上的油烧烫了,冯昊用筷子把肉串上的肉夹下来沾了点酱汁,放到易拉罐底部的球面凹槽上,顿时滋滋作响。
“我靠?”陆心诚惊呆了,“还有这种操作?”
“嘿嘿,在里面跟人学的,教我这招的人说,要把口子剪大点,不然蜡烛燃烧供氧不足容易灭,他还说易拉罐的罐体罐底都是……是啥来着,3004铝合金?反正他说这种材料加热不会分解,吃不死人,至于到底对身体有害无害,我就不记得了,反正偶尔玩玩应该没事。”冯昊笑的挺得意,翻了几下筷子,然后夹起烤好的肉片放到徐白义的碗里,“徐哥,你吃。”
徐白义不跟他客气,夹起就往嘴里塞,一边嚼一边找话题:“别都愣着不说话啊,多尴尬。那什么,耗子以前也喜欢玩游戏,玩的什么来着?王者联盟?你们这些喜欢玩游戏的应该有共同语言吧。”
“对对对,王者联盟,要不吃完找个网吧开黑啊?”谈起游戏,冯昊眉飞色舞,“正好我出来这些天都没去玩,一会儿给你们秀一手坚若磐石,嘿,我石头人上单强得不行,出个龟壳发育到中后期,肉到对面不想打,大过去一个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