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轮振跳,肝脾血虚,日久生风,筋肉失养,虚风内动。”
写有拆字的老药堂里,身穿长衫的老先生朝着面前两人挥挥手,似乎不屑正眼看他们。
青年人眉头一拧,面色不善,中年人脾气更好,笑呵呵地问道:“您晓得我没文化,听不懂啊。”
“就是眼皮跳跳而已,没有大碍,好好休息两天、注意饮食调养便可自愈。实在不放心,就去开点当归活活血。”
“好吧,哈哈,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中年人摇头笑道,“我这右眼跳了这么久,心里瘆得慌啊。”
“一百二十字的眼跳法都不可信,信这个?那你出门右拐,过两条胡同,巷口有个算命的瞎子。”老先生很不耐烦地摆摆手。
“呵呵,偶尔迷信一下,让药老见笑了。”
被称作周老板的中年人赔了个笑脸,带着身旁的年轻人走出药堂。
胡同口停着两部外形霸气的城市越野车,前面那辆装了个行李架,后面那辆则装了防滚架,车旁站着几个看模样不超过三十岁的男人,个个眼神凶狠,明明秋老虎已过气温逐渐转凉,但他们还是穿着背心短袖,露出大片肌肤,上面既有纹身也有疤痕。
周锦荣走到车前时,站在后面那辆越野车旁的男人为他拉开后车门,接着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开车,我先回去补个觉。”周锦荣坐进后座脱了鞋,把两腿搭在前面,这辆车的副驾驶座靠背已被拆除,专供周锦荣搭腿休息。
跟在周锦荣身后的男青年从另一侧车门坐进车,愤愤道:“药老?我还萧炎呢!呸!什么东西,倚老卖老,老板,要不要我跟负责这块的拆迁队联系一下,给他点苦头吃。”
“火气大就去找个女人泄泄火,别给老子惹是生非。”周锦荣眼都懒得睁,懒洋洋地说道,“你也不打听打听,市委大院里多少老干部找药老看病取经?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眼皮跳两下都跑来看病?我过来送礼攀关系啊屎货!”
男青年的嚣张气势立马消散,哦了一声不敢再开口。
这时周锦荣手包里忽然传出铃声,他拉开手包看了眼屏幕,很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把手机扔给身旁小弟。
通话结束后,男青年朝窗外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地说道:“老板,狗日的孙杰求你再给他宽限几天。”
“哦。”周锦荣戴上眼罩,“你觉得呢?”
“这傻B哪还有办法搞钱,我觉得他是还不上钱想找机会跑路了,所以打个电话来求您给他宽限时间,靠,把我们当傻子呢。”
“嗯,你带几个人过去逼一逼,再给他两天,能榨出多少算多少,过了两天没还上,让他自己签个文件,卖去南非、中亚。你盯好他的车,如果他开车出城,立马带人去追,追上了把人和车都带回来……算了,你去新桥敬老院打个招呼,把孙杰的奶奶看紧点,可以考虑先把他奶奶接出来,请个护工单独照顾,别让他奶奶摔着病着了。”周锦荣说完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安排没有问题,便戴上U型枕准备睡觉。
男青年很是纳闷:“老板,孙杰欠钱不还,我们还帮他照顾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