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六章 拯救者“劳伦斯”(下)(1 / 2)

假使劳伦斯的话是真的,那教会的确算是我乃至整个环印城的敌人,但这两人的举动却让我有些怀疑。

我都在这世上活了三十四年了,大风大浪也不是没见过,我暂且相信他的话是真的,但也不排除他隐瞒了一些事实的可能。于是我勉强答应了他,不过这样的话,我要怎么和阿塔尼斯交代呢?

劳伦斯听后思考了一会儿,对我说道:“我有一个主意,你只需要如此如此……”

十几分钟后,我从地下水道的某个废弃排污口爬了出来,这条老下水道又脏又臭,还能看到老鼠在地上窜动,我实在受不了这刺鼻的气味,赶紧离开了这里。刚一走出门口,两个高大的男人就挡住了我的去路,他们的胸前还挂着一枚黄灿灿的别针,看来他们不是教会的人就是阿尔萨斯的手下了。

其中一个人低沉地说道:“瑞德先生,我们等你很久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挤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回答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有收获吗?你们的下水道太复杂了,到处都是岔路和死路,这叫我怎么找?你们回去报告给……你们是哪边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那个与我交谈的男子指了指衣服上的别针,示意这就是他的身份。“亨特帮的大名都不知道,看来你真是受老板照顾啊。”

“亨特帮?你们的老板不是阿尔萨斯吗?”

“阿尔萨斯?不!那只是老板的一个朋友,好了,我的任务就是要把你带回去,其他的别问那么多了,赶紧走吧。”他不耐烦地回答,一边招呼同伴把我推进路边的马车。

我被套上了头套,眼前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点光。不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我被他们从背后推着走进了一间房子。当头套摘下来时,眼前的强光让我一下子睁不开眼,我只能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怒骂着:“我叫你把他带到这里来,不是绑到这里来!难道你分不清穷鬼和客人的区别吗?”接着,我的眼睛恢复了正常,我看到了那位老人的容貌。他看起来得有六十岁了,脸上的褶皱清晰可见,但我从他的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慈祥和善良的感情,反而是狡诈和冷酷。我不得不对他提高了警惕,一般来说,这种人全是狠角色,如果从这一点看不出的话,那房间里站着的几名全副武装的保镖应该能说明一切了。

他训完那人后,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弯地招呼我坐下,这时我才注意到房间的装饰,从墙纸到吊灯再到地毯,无不是奢华至极,这老头还真有钱。

“你喜欢这张地毯吗?嗯?品味不错,用斯卡塔运来的羊毛做的,价格很贵,不过……到了我这个年纪了,你知道的,要么就是抱着钱等死,要么就让不孝子孙来继承遗产。可惜,我两样都愿意,我宁愿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享受下生活,毕竟年轻的时候拼命打拼,老了还要为大大小小的琐碎事操心,人干嘛活的这么累呢?你觉得我说的对吗,瑞德先生?”

“的确,很有道理。”我敷衍道。

“既然你明白,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应该能理解了。人是会死的,我也一样,生老病死总会发生的,不是吗?于是我就想,人能不能不死?世界上有不死的人吗?可惜我没读过多少书,不能靠自己解答这些问题,我询问过很多有知识的人,他们都说不能。太糟糕了,我不想听到这样的答案,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衰弱,每当我想做点什么却发觉身体难以动弹的时候,我的恐惧就越发加深。于是我每天都要祈祷,有趣的是,我以前从不相信“神”,但现在我愿意祈祷了,我祈祷奇迹能够降临到自己身上,我祈祷我能听见上帝给我的回答。你猜怎么着?我真的听见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声音对我说:我赐予你力量,而你要回报我的愿望。当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梦的时候,我的身体却真的恢复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但兴奋过后随之而来的是疑惑,恐慌和等待。那个梦中的声音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我一无所知,我也不知道对它食言有什么后果。我只好一天天地等待它的指示,直到一个月前,我梦到了一个圣物一个金色的被子。”

说到这里,他猛地看向了我。“我很确信那是它给我的提示,于是我派人去搜寻那只金杯的下落。可没想到,有人比我提前了一步!劳伦斯,那个小混蛋,他偷走了我要的东西,所以他必须要把始源金杯还回来。而你,阿尔萨斯说你可以为我找到劳伦斯。现在我问你,他人在哪?我可不希望听到抱歉之类的词汇。”

我干咳了两声,回答道:“事实上,亨特先生。我确实找到了劳伦斯的一处避难屋,在里面发现了一些有帮助的东西。”我将一张笔记递给他,他一把夺过笔记,看了一眼就立刻折好放进了口袋。

“呵呵呵,瑞德先生。阿塔尼斯看人从来就没出过错,你比一些废物要高明许多。”

我趁热打铁道:“那么,亨特先生。我想我们是否可以谈谈进一步的合作?也许下一步就是帮你把始源金杯给夺回手中。”

老亨特的眼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他回复道:“当然!我喜欢合作双赢,我的朋友。阿尔萨斯说过你需要一点帮助,对吧?比尔,把那个拿来。”一个小弟立刻走上前来,呈上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你会喜欢你的新伙伴的。”说完他嘿嘿一笑,从我的身边离开了房间。

所谓的“帮助”就是这个盒子吗?我皱了皱眉,给钱也比给这好用点。我打开盒子,一只我从未见过的器械展现在我面前,它看上去像一只发射东西的武器,但是却没有任何弓弦或绞盘。我不知道这个玩意儿是什么,更不可能知道它怎么使用。我询问了一下旁边的小弟,他用看原始人的眼光扫了我一下,随后告诉我这是一把“手枪”。

手……墙?这可能是我来月光之城后听过的最奇怪的词语了。小弟对我说,手枪可以发射一种叫“子弹”的弹药,如果打得准,甚至只需要一发就能干掉一个人。我听后十分高兴,这种好东西我怎么可能不用,我立马让他教我怎么使用手枪,他摇摇头表示不能在这里开枪。于是他带领我到了一处庭院内,立了三个靶子来让我练习。不到三十分钟,我完全熟悉了瞄准开枪,换弹和拆卸枪支的操作。估计这家伙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他还把他同事的步枪也交给我练习,这下我就彻底学会了两种枪支的操作方式,真是赚到!

我将这把“维和者”手枪收进盒子里附带的枪套里,这样我就可以别在腰上了。我匆匆地离开了亨特的府邸,此时已经接近黄昏,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和治愈教会联系了,恐怕他们都开始猜测我的动向了。我找了辆出租马车回到教会大门口,这次那个警卫认得我了,什么也没说就放我进了侧门。

刚踏进教会就见到了格蕾雅,她着急地问我去了哪里,我对她稍微撒了个谎,说我调查完案发现场就去了警察局找资料,一点也没提亨特帮和劳伦斯的事儿。她稍微松了口气,然后说道:“真是的,下次别一去就不回来了,要是你出了意外谁也不好交代。哦对了,你有劳伦斯的线索了吗?”

我告诉她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向她询问了关于“阿尔萨斯”的事,她想了想回答道:“你说的是那个罐头加工厂的老板吗?他确实在这里挺出名的,大半个城市的鱼罐头都是他供应的,怎么?你和认识吗?”我赶紧解释是在广告上看到了他,格蕾雅也没多问,让我没什么事可以回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