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邹玉奴下意识的出手,镖打陈圆圆,逼走了曹变蛟,转身就将被巨力冲的昏迷过去的佛母背在身上,翻过府衙院墙,又一路隐藏身形小心翼翼的原路返回,离开了滁州城。
“佛母!”
来到约定地点,将妙佛会佛母放下后,四佛将和一众残余的妙佛会会众纷纷围拢上来。
看到佛母受了如此重的伤,邹玉奴也摇了摇头,李信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不愧是曾经将闯王殿下逼到几乎穷途末路之人,娘子你与佛母联手竟还不能将其除去。”
“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且伟力过人,恐怕当世若单打独斗,无人是这曹变蛟的对手。”想起曹变蛟最后劈向佛母的三刀,邹玉奴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李信长叹一声:“如今佛母重伤,你我将士所剩无几,还是先行离开这是非之地,徐图后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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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紫禁城
早朝一如既往的开始,乾清宫正殿内黑压压的站着一大群大明大臣。
“众爱卿可有本启奏?”崇祯帝端坐于龙案之后,微微抬手。
此时天气已然转凉,可是兵部尚书陈新甲的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层白毛汗,因为他袖子里揣着从南直隶发来的军报。
不,准确的说是败报……
陈新甲觉得自己这个兵部尚书当得还不如一条狗,现在大明外有强敌窥伺,内有贼兵作乱,可谓烽烟四起,哪里出了事,当地总兵发来败报,第一个顶锅的永远是自己这个兵部尚书!
崇祯帝必然第一个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重锤”自己,然后就是几个看自己一直不顺眼的御史言官,不对,这些御史言官看谁都不顺眼,立马跳出来,对自己又是一顿“重锤”!
不过这份败报可万万不能耽搁!
陈新甲咬了咬牙,一手举着玉笏,一手托着败报走出班列,跪倒在地:
“臣兵部尚书陈新甲,有本启奏。”
崇祯帝看到陈新甲就是一皱眉,这老小子一贯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崇祯帝顿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定了定神后说道:“奏来。”
陈新甲深吸了一口气:“启禀圣上,南直隶总兵沈泽嗣于昨夜发来败报,滁州遭闯贼,白莲贼教妙佛会围攻,滁州府一应大小官员被屠戮一空,滁……滁州已然陷落……”
“滁州丢了?!”
“京杭运河被拦腰截断,南方粮赋怎么办?!”
“说的就是,不说京师,北直隶各府都将有断粮之危!”
一时间百官纷纷大惊失色,议论纷纷。
“啪!”崇祯帝猛地一拍龙案,乾清宫内顿时鸦雀无声,陈新甲则是猛地一哆嗦。
“陈新甲,你有何话说?”崇祯帝语调不见起伏的问道。
陈新甲抹了一把冷汗说道:“南……南直隶总兵沈泽嗣陈说,其虽然初阵失利,可以从其他府县调兵,立……”
“朕问的是你!”崇祯帝豁然起身。
“是是是……”陈新甲又一哆嗦:“臣接到此报后,已立刻传令调九镇各处留守精锐赶往驰援,三……两个月之内,便可收复滁州,保证漕运通畅。”
两个月?
等到两个月后,北直隶这边的粮早就断了,饿疯了的百姓和将士只怕会把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生吞活剥了!
崇祯帝明显对陈新甲的答复极度不满意,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而时任左都御史,平时最“清流”最“跳”的刘宗周此刻的“战斗热情”空前高涨,正了正衣冠,擦了擦玉笏,走出了班列,深吸了一口气:
“臣……”
“捷报!捷报!”
可是忽然两声“捷报”将刘宗周打断,一口气没吐出来,差点儿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