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姐姐？孟春桃小心翼翼地看了九娘一眼，心里飞速运转了起来。莫非，这个蝶姐姐说的就是胡蝶？</p>

胡蝶真的没死？</p>

孟春桃有些不相信似的看了九娘一眼。</p>

九娘却并没有搭理孟春桃，而是看了顾桦承一眼，转身去了后院。</p>

“那什么，我们和你们也不熟，我们也跟着去吧。”孟春桃说完拽着孟有才便跟着九娘往后院里跑。</p>

扶桑伸手想要拦住孟春桃，却被顾桦承阻止。扶桑愣愣地放下手来，看着顾桦承的目光里充满了不解。</p>

“那终究还是需要解决的，有时候一纸文书并不能够解决所有的事情。”顾桦承摇了摇头，又看了扶桑一眼，弯了弯嘴角笑道：“你不去看热闹？”</p>

“……”扶桑默了默，转身默默地走了出去。</p>

院子里，胡蝶看着九娘身后的孟春桃微微皱了皱眉，“花儿，你师父什么时候又给你找了这么个……”话说了一半，胡蝶便停住了，一副想不出到底该用什么更加合适的词汇的模样。</p>

九娘抽了抽嘴角，贴在胡蝶耳边说了一句什么。</p>

胡蝶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鄙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孟春桃好几眼，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p>

孟春桃脸色微红，有些恶狠狠的模样瞪了胡蝶一眼，“你是胡蝶？”</p>

“你果然是孟春桃。”胡蝶笑着点了点头。</p>

“你……”孟春桃开口，却又闭上了嘴。</p>

胡蝶穿着一身宫纱裙，眉眼如黛，身上施着的香粉，亦是邺城最有名的胭脂店里最昂贵的胭脂。香气袭人，却并不冲鼻。在风月场里打磨的这几年，令胡蝶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浑然天成的柔媚。</p>

孟春桃并不知道此时的胡蝶已经沦落风尘，只是觉着胡蝶的通身气派仿若出自大家。一时之间，这嘴上的便宜倒是也不敢占了。</p>

“蝶姐姐，那小碧就先回去了，姐姐可要记得，天黑之前一定得回去，这可是您同嬷嬷说好的。”先前帮着胡蝶喊九娘的那个小姑娘开口，同胡蝶叮嘱了一番，又冲着顾桦承等人行了一礼，对着孟春桃又冷哼一声，这才退了出去。</p>

九娘伸手拉住胡蝶：“怎么又出来了？”</p>

“我来看你还招你嫌弃了不成？”胡蝶娇嗔，眉眼间皆是风情。</p>

九娘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只是担心你总是出来会惹得那儿的人不高兴了。”</p>

“怎么会？花儿，不是我同你说大话，我胡蝶一个人给她赚的银子，这些年加起来，可比那几个红倌儿的还要多呢。这些男人啊，就是犯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乐意出大价钱。”胡蝶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瞥了孟春桃一眼。</p>

九娘微微怔了怔，旋即顺着胡蝶的目光看了过去。</p>

孟春桃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捉奸似的，指着胡蝶冷笑：“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进了窑子，做了窑姐，还装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来做什么！”</p>

“装？我装什么了？”胡蝶反问，看着孟春桃似笑非笑：“春桃，你喜欢银子吗？”</p>

孟春桃愣了一下，微微别过脸去，没有点头却也不曾摇头。</p>

胡蝶便笑：“你可知道，你身为一个女人，做什么得到银子最快吗？”</p>

在胡蝶的笑容下，孟春桃猛地红了脸，骂道：“我呸！胡蝶你母亲不是什么老实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p>

胡蝶抬手，一耳光就扇了过去：“我母亲如何，轮不到你来评说。”</p>

九娘在一旁也皱了眉，看到孟有才似乎想要过去的样子，一把拦住。</p>

“你又想做什么？”孟有才皱眉，看着九娘似乎有些警惕。</p>

九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冲着孟有才咧了咧嘴：“你猜你要是赶过去，你的手腕会不会跟我的一样？”</p>

“呸！没一点好心眼子。”孟有才啐道。</p>

九娘十分赞成地点了点头：“是啊，我就是没有一点好心眼子，你快点跟孟春桃回下河村去吧，省的在这儿被我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九娘看了一眼胡蝶，突然又来了兴致似的，捏了捏孟有才的脸，笑道，“你们要是再不走啊，我就把你卖到勾栏里去。”</p>

“你……”孟有才皱了皱眉，指着胡蝶嚷嚷，“她那样的女人才能被卖进去呢！”</p>

“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