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器的手感很光滑，仔细看才会发现，上面漆上了一层涂料，看起来光洁精致了许多。可是，再怎么精致的木头不还是木头吗？</p>

九娘疑惑，直到扶桑过来喊她，她才皱着眉头跟着扶桑出去。</p>

顾桦承已经出了酒窖，在院子里等着九娘。</p>

隔了老远，九娘便看到月白长衫的顾桦承负着手笔直地站在那儿。九娘总是会想如果顾桦承不是一个酿酒师，他这副身板不管放在哪儿，扑上来的狂蜂浪蝶都不会少吧。不过很显然，这个时候的孟家九娘还不晓得酿酒师，在大越国是多么吸引人的存在。</p>

等到顾桦承转身的时候，九娘猛地低下头去。</p>

站在九娘身边的扶桑疑惑：“师妹，你脸红什么啊？”</p>

九娘自然不能时候放才在心底把师父胡思乱想了个遍，只能低着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笨。”</p>

“噗——”扶桑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指着九娘道，“师妹什么时候你这么有自知之明了？”</p>

九娘脸红，狠狠地瞪了扶桑一眼。</p>

“九娘，怎么好好地说起自己笨来了？”顾桦承脸色也有几分笑意。</p>

“我……我没看出那些木桶有什么啊……”九娘摆正了态度，正儿八经地问起了问题。</p>

顾桦承点头，伸手将九娘拉的离自己近了一些，问道：“那酒桶上有什么？”</p>

九娘猛地抬头，对上顾桦承含笑的眼睛，有些明白了什么似的说：“有涂料，就像是烤漆一样，可是师父，那不还是木头的吗？”</p>

“对，那还是木头的。”顾桦承点头，“可是加了花纹之后，那些酒器便称为漆制酒器了。”</p>

“就因为有了漆？”九娘感叹，“那要是加了蜡，岂不是就叫做蜡制酒器了？”</p>

“噗，师妹你倒是会举一反三，可是要是真的打了蜡还能用吗？”扶桑捂着肚子，险些要趴到地上去。</p>

九娘鼓着脸恶狠狠地瞪了扶桑一眼，“也不怕笑得背过气去！”</p>

“好了，不要闹了！”顾桦承揉了揉额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扶桑，“去书房博物架下面的柜子里，把那套酒具拿来。”</p>

扶桑点头，小跑着去拿东西了。</p>

九娘回头看了顾桦承一眼，问道：“师父让师兄去拿什么酒器？”</p>

“酒曲一时半会儿的没办法给你讲明白，酒器为师却还是能给你讲解一番的。”顾桦承摸了摸九娘的头，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p>

每每顾桦承这样笑着，九娘总会有一种错觉，就仿佛已经跟在他身边很久了似的，甚至觉得顾桦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浓厚的人母气息。</p>

九娘抿了下嘴，笑眯眯地看着顾桦承问道：“师父啊……”</p>

“嗯？”顾桦承低下头看着九娘，等着九娘继续说下去。</p>

九娘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似的，低下头捏着自己的衣角，跟蚊子哼哼似的问：“人家都说二十弱冠便娶妻，为何师父还未曾娶妻啊？”</p>

“……”</p>

九娘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顾桦承的回答，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顾桦承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