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总会与我站到一起”</p>
是啊,今时不同往日,她竟被逼得无路可选了。</p>
要么背叛皇兄,要么被定北王揭穿身份,落得和自己母妃一样的下场。</p>
前几日还哀叹前路艰难,如今连最后一条路都没了。</p>
都这个时候了,她第一个想起的依然是萧璟。</p>
无论怎么走,都和璟哥哥走不到一块去了。</p>
她身上流着周国皇室的血,必然不被萧国所容。</p>
定北王被三番四次的查了这么久,萧惠帝和皇兄皆没有看出破绽来,城府如此之深,怎么可能被她三言两语撼动地位。</p>
她心中戚戚,半晌才回复一句:“还请王爷……容我想想”</p>
定北王一撩袍角站起身来:“不急”</p>
说罢负手离去,独留萧含清一人站在空荡荡的藏书阁中。</p>
偶尔听得外面一声女子嗔怒,她无意中向外望去,瞧见萧含桢正和拓跋宏走在一处。</p>
花影重重处,萧含桢未戴面纱,白净的右颊迎着光显得肤色细腻,张扬的眸子中含笑,嗔骂道:“你怎的这么笨,叫你摘朵花罢了,还能将手扎了”</p>
拓跋宏挺拔的身影穿着一件异族的薄裘披,行走之间扫落花瓣落叶无数。</p>
听见萧含桢取笑他,一时之间看着自己被花枝刺伤的手说不出话来。</p>
“自是想给你摘最高处的那朵,你长得好看,那朵才衬得起你”</p>
萧含桢眼中淡淡羞怯,嘴角一弯高傲道:“嘴也不算太笨么……喏”</p>
她将自己的帕子抽出来:“手拿出来本宫给你包一下”</p>
拓跋宏便兴高采烈地伸出手去,低头眼神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脸上露出憨笑来。</p>
萧含清站在二楼瞧着两人说说笑笑走过去,心头更是疲惫。</p>
萧含桢虽是毁了脸,一直以来却是恣意行事,万事只随自己心意,活得十分畅快。</p>
如今又和拓跋宏心意渐进通,实在是再好不过。</p>
人人都顺遂,怎么只有她不能。</p>
她为着萧含桢脸上明媚畅快的笑意,生出两分羡慕嫉妒来。</p>
之前和璟哥哥在一起,吃了那些苦也便不觉得委屈,只一心憧憬着璟哥哥有登上帝位君临天下的一天。</p>
定北王的话却是将自己打入了低谷,她和璟哥哥之间,竟是再无可能。</p>
萧璟会有继承大统的那一刻,只是身边,再没了自己的位子。</p>
她一时想得入了神,不知不觉间又坐回了椅子,香炉中的熏香都烧完了。</p>
突然外面一声闷雷,将她吓得一激灵,这才回过神来。</p>
黑云蔽日,重重叠叠压在一起,树叶唰啦唰啦作响,冷风吹得藏书阁打开的窗子不停摇晃。</p>
她伸出手去试了试,空气中一片潮湿闷热,是要下雨之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