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吃惊时,想一想,说:“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
这张桌子的所有孩子几乎同时出声:“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孟浩然懵了,他站起来瞧瞧,确定自己所在乃小吃的摊子,不是进了太学。
一群小崽子,自己问一句论语里的东西,他们全会?
“你们……你们怎么学的?”孟浩然知道差距了,自己的襄阳孩子比不长安孩子。
“学好了有奖励,拿不到奖励的人抬不起头。”
刚才问小丫头的男孩儿给出答案,同时把自己获奖的兑换券拿出来。
另一个孩子说:“有钱人家的孩子,学习不好拿不到这样的兑换券,我们看不起他们。”
“有时候拿奖励的兑换券在李家庄子的摊位吃东西,他们给的优惠很大,昨天我吃了二十串儿,他们就收我一钱。”
“冬天在冰学滑冰和玩冰车,一钱什么都算了,包括吃。”
“我们得到的奖励多,就能给家里买东西。”
“爹娘现在都会写字了,我家订了报纸。”
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带他们一起出来的家长有着骄傲的样子。
孟浩然点点头,又吃起来,沉默了。
他看到的是京兆府的百姓的情况,觉得自己的家乡襄阳比不,有所伤感。
他格局不大,换毕构等人,他们会知道,从京兆府开始,将来大唐所有的地方都能人人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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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就适合写田园诗,他总想干谒,不想考科举。
他的好朋友张子容就考的科举,中了进士,然后去当县尉,江南道那边。
等着干谒总失败,他才想着考科举,结果一考就没考,又考还没考。
他估计就是知道自己考不,所以才想着干谒。
“来来来,今天鸡腿剩了,一人一个鸡腿。”后面卤味店的人过来,拿着七个大鸡腿。
一个孩子给一个,这鸡腿可不是几十天就出栏的鸡的那个小腿,它大。
“谢谢八指叔叔。”
“谢谢八指叔叔。”
孩子们起身感谢,送东西的人笑着摆摆手,他的左手少了两根指头,大拇指和食指。
所以他告诉孩子叫他八指叔叔,好记。
“你手干什么活儿伤的。”孟浩然见孩子能喊,才敢问。
“与突厥人干仗,他们扔套子把我左手套了,骑马拖着我跑,有人在中间要扎我。
我挣脱着,两个指头却无法脱出来,我自己给削掉,把要扎我的人给砍死。
命大,发了半个月的热,活过来了,这伤口是用烙铁烫合的。”
卤味店的人语气平淡,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满不在乎。
孟浩然眼神凝重,他能想到那个拼杀时候的样子。
一只手被套住,叫敌人马拖着跑,然后有敌人要趁机下手。
一刹那间,这位把自己的指头给削掉,然后砍死敌人。
冷静、狠辣,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
“你这样没有抚恤?为何还要出来卖东西?”孟浩然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