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够就是不够，华哥没有打哈哈或者找借口，很直白的告诉了两人。</p>
“你们来的比较晚，之前五部片子已经拿走了大部分预算。”</p>
“而且这次的‘亚洲新星导’计划，我总共也只准备了1250万的预算上限。”</p>
“就算你第一个来，我也不可能拿出一半预算来给一部片子，这不公平。”</p>
华哥的话说的挺实在。</p>
而宁昊则像是被当头破了一盆冷水，整个人蔫了一半。</p>
那心情就跟做过山车一样。</p>
仿佛就似追到了梦中女神，都已经推到在床了，却发现自己雄风不在……</p>
酸，咸，苦，辣，一时间，宁昊的心中滋味几番变幻。</p>
临门一脚，却告诉我拿错球了？</p>
“华哥说的有道理。”此时，张远才悠悠开口：“600万预算太高了。”</p>
“而且说实话，作为新人导演，你不值这个价。”</p>
张远说话更直接，打的宁昊脑袋更低了。</p>
“所以，你要想拍片子，就得再改剧本和拍摄方案，降低预算。”</p>
对啊！</p>
宁昊这才反应过来。</p>
我都拍商业片了，因为预算妥协一下成本，有什么了不起的。</p>
“行！”</p>
大脑袋再次支棱了起来：“我现在就估计一下。”</p>
张远轻笑了一声。</p>
你看，又急。</p>
如溺水之人紧握稻草，宁昊不肯放过这个机会。</p>
但在酒桌上当场干起活来，多少有点失礼。</p>
“那华哥，我们先吃先聊，让他去。”张远赶紧解围。</p>
他与华哥两人吃了许久，宁昊才一合剧本。</p>
“我重新估计过了，不拍钻石，改拍石头！”</p>
“这样一来，从场景，人力，演员，特效，道具上，至少能省下一半成本。”</p>
“300万就够了！”</p>
“嘶……”华哥又和之前一样，吸了口凉气。</p>
“可是，我的企划中，大概只剩下了150万的预算。”</p>
“你要不再看看，还能不能再低一点。”</p>
宁昊很想哭。</p>
我都减一半了，你要我再减一半。</p>
怎么减？</p>
演员不吃饭，不拿钱？</p>
那也省不下一百多万啊！</p>
就在他纠结绝望之时，张远却开口了。</p>
“多谢华哥，150万就够了。”</p>
“不够……”宁昊刚想开口便被他给堵了回去。</p>
“够了，缺少的部分我们再想办法。”</p>
“片子会尽快拍摄，之后的宣传，发行，出品，还需要华哥多多帮助。”</p>
“一定。”</p>
又吃了会儿，喝了会儿，饭局这才散去。</p>
目送华哥的保姆车远离，张远挥手道别后，才拉着宁昊回到了小四合院。</p>
“回来啦。”程好一直侯着两人：“给你们准备了醒酒汤，快喝点吧。”</p>
有外人在时，她一向是摆出贤妻样的。</p>
人一走就换上黑丝了。</p>
面对这醒酒汤，宁昊浅尝辄止。</p>
他不想醒酒，他想一直醉下去。</p>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p>
去见了华哥，结果预算不够。</p>
减了预算，却还不够。</p>
完嘞！</p>
还差150万，哪有投资人愿意给我投钱呀！</p>
哪有天使投资人，给我下一个吧！</p>
“刚才华哥那边缺少的预算，我来帮你补。”</p>
张远顿顿顿喝完程好准备的醒酒汤后，抹了抹嘴，随后说道。</p>
“哦。”宁昊还沉浸在悲伤中，随后答道，然后……</p>
“啊！”他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p>
“你说的是真的？”</p>
“你没忽悠我吧！”</p>
“这可不能开玩笑啊！”宁昊攥住他的胳膊就不松手啊！</p>
他生怕这位“天使”又跑了。</p>
“当然不是开玩笑，多了不说，150万我还是拿的出来的。”张远把他按回椅子上。</p>
【收到来自宁昊的感谢，导演基础+1，摄影技巧+1，文学基础+1！】</p>
“但我给钱可以，却有几个条件。”</p>
“你说！”</p>
莫说一个，十个八个，只要能拍戏，他都同意。</p>
“第一，你要与我的影视投资公司，签署长期合作协议。”</p>
“之后10年内，你至少要拍摄四部电影，且每部电影，我的公司对影片享有优先投资的权利，且投资占比不能低于50%。”</p>
“第二，你要和我的经纪公司签约，成为公司旗下的签约导演。”</p>
“第三，你的这部电影我可以投资，但摄影师得用我推荐的人。”</p>
“并且在这部片子中，他得和你同薪同酬。”</p>
宁昊都听懵了。</p>
怎么他又有经纪公司，又有投资公司的？</p>
他不是个演员嘛，咋年纪轻轻的，还开了好几家公司。</p>
但前两条他都好理解。</p>
张远无非想捆绑，不是，绑定他这个人，和他拍摄的作品。</p>
而且还是深度绑定。</p>
这种束缚，他自然不太乐意。</p>
但问题是，自己也没有选择啊！</p>
况且一旦绑定，人家也说了，会投资我后续的作品，等于有了一张长期饭票，怎么看都不亏。</p>
可最后一条他实在是不理解。</p>
规定摄影师，还得和我一样工资？</p>
宁昊撇了眼在旁不远处安静喝茶等待两人的程好。</p>
“莫非是这位想改行，所以他才花这么大力气？”</p>
捧自己女人嘛，那就好理解了。</p>
“这个摄影师是？”</p>
宁昊刚发问，院子外就传来了敲门声。</p>
“摄影师应该来了，你和我一起去开门，便知道了。”</p>
门外，醉醺醺的杜杰刚喝完一顿大酒。</p>
一盘花生米，就干下去一瓶牛二，可见这位心里有多苦闷。</p>
本想着好好学点技术，却被剧组开除，还扣了他大半的薪酬。</p>
这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p>
颇有种一身武艺无处发泄的抑郁。</p>
刚刚收到张远的短信，邀请他上家来聚会。</p>
他本不想来的。</p>
可张远说，会给他找活干。</p>
眼见着钱袋子又要空了，他便只得硬着头皮前来。</p>
吱呀！</p>
院门打开。</p>
杜杰见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然后……</p>
他的头皮就麻了！</p>
浑身鸡皮疙瘩顿起。</p>
汗毛都竖起来了。</p>
他这辈子，打从毕业后，就拍过两部片子。</p>
一部《绿草地》，被宁昊坑了。</p>
一部《小鱼儿与花无缺》，被张远坑了。</p>
遇到其中一个，他便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p>
现在，这俩并肩站着，正冲自己乐呢。</p>
“卧槽！”</p>
这位转身就要跑！</p>
却被张远一把拽进了院子。</p>
杜杰死命嚎着。</p>
“放我走吧！”</p>
“我改行行了吧！”</p>
“实在惹不起啊！”</p>
四合院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