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与席慕容有关的简短开篇
莫菲站在街角发呆,眼神落在不远处的灰色墙壁上。《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韩天祯问:“在想什么呢?”
莫菲面无表情,“和席慕容1说话。”
韩天祯看她神色凝重,不似玩笑,便迟疑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怎么说?拿什么说?”
莫菲冷笑,“我说打电话你信不?”
韩天祯体贴的摸摸莫菲的脑袋,“你说的我都信,你说自己刚吃了个电话我都信,怎么样,信号怎么样?”
莫菲笑的高深莫测,“还行,就是老断线!”
韩天祯皱眉深思,“你吃的该不是小灵通吧?难怪呢,要吃也吃手机啊……”停顿片刻她又笑道:“嘿嘿,说起来还是吃座机划算,不仅清楚还能管饱,连晚饭都一起解决了!”
莫菲憋着笑叹气,“你才傻呢,座机线多长啊,能吃的了吗?我吃小灵通还不是图个便宜,要不你把手机贡献出来。”
韩天祯下意识的捂着挎包,“你今天吃都吃了就算了吧,吃多了容易胖,你看前面不是电线杆吗,去那下头打怎么样?”
莫菲一本正经,“不能动,正说到关键的呢!”
韩天祯好奇,“你们说些什么?”
莫菲:“就那点破事呗!”
韩天祯会意的笑道:“这样啊!”其实她心里对此茫然不知,而且她想,人家在台湾,海峡两岸是可以随便就通话的吗?但她不忍弗了莫菲的意,索性站在一旁低头沉思,她没有莫菲千里传音的本领,唯有一个人在心里自言自语。当然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毫无差别,都是神经病2的标杆人物。
这桩小事发生的时间不详,但可以看出那是两个人受过某些不大不小刺激之后发生的。眼下,一切还好!
一场秋风。
这一年,莫菲荒废了许多时光。虽然时光的本质就是供人荒废。也唯有荒废了时光才能名正言顺的走向死亡,而死亡恰是一桩很好的事,简直妙不可言。
这一日,天气晴好,蓝天白云。莫菲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枯黄的叶,在一片片金黄橙黄土黄米黄之间找寻夏日残余的青翠。同时在心里为那白白流逝的岁月开了一个小小的哀悼会,继而虚伪的猛挤眼睛,试图弄出些液体挂在脸上,顺便再念两句诸如“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之类的伤感诗句,希望营造出切合当下情绪的气氛出来。可惜,这不是拍电影,莫菲远没有强悍到手握洋葱泪流满面的地步,而且,那首诗的上一句是什么来着,莫菲头都痛了也想不出来。所以,这场哀悼会以一声迫不得已的叹气结束。
这一刻,无可避开的回忆。莫菲想起从前颇爱类似唧唧歪歪的诗词歌赋,说话写字难免提上几句,矫揉造作的嫌疑是有的,但此时短路的脑袋让她明白,即便是矫揉造作也需要资本。是诗意的灵魂经不住粗粝的现实磨砺,还是精神文化压根打不过现实金钱?这两句话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没有了太多资本的莫菲还记得现代诗歌写作的精髓――一句话拆成两半说。莫菲深谙此道,但她觉得自己堕落了,堕落到要靠废话和回车键来抒发情绪。
这一分,想不起古代的,想想现代的吧!于是顺理成章的想起席慕容,想起十**温暖的年岁,她认真的读席慕容的每一本书,每一句诗。年少时曾以为自己所爱的是书中文字。现在想来,自己所爱的只是文字间丝丝缕缕的温暖和淡定。写这种文字的女子有着山水画卷般美好,这是莫菲所没有的气质,她唯有把书紧紧捂在胸口,极力汲取着从纸张中渗透出的美好气息。恍若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光,初夏的午后,初秋的下午,阳光温暖却不炽热,风柔和而不凛冽。如果有雨,雨里也夹杂着微甜气息,它细细的渗透到每一个角落,墙缝里、树叶上、花蕊中、晾台的白裙子、行人的花布伞、荡秋千孩子脸上的笑、恋人紧扣的十指。俯首是温暖的大地,仰头是澄明的天空,缓步落一身清凉,奔跑沾一衣芬芳。
她曾想,长大以后就要做和席慕容一般的女子,温暖平和。
她现在长大了,她长成了莫菲。
她也会写隽美的文字,可笔尖即涩又凉。
莫菲困惑不已,她喝热的茶,吃加热的糕饼,用很烫的水洗澡。她把笔和纸掖在被窝里暖热了再拿出来写字。可是不行,怎样做都不行。在写一篇文章开头的时候,她会故意跑到正对阳光的晒台,故意放声音温暖甜美的cd,可是不行,怎样努力都不行。她有意不管文章内容是什么,都要拿一支粗的笔在第一行重重的写
“暖阳……”
“温暖的……”
“午后阳光灿烂……”
她也常以这样的方式开头,“这是初夏的午后,阳光温暖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微笑,内心莫名的幸福感仿若是为了配合这温暖气息而存在……”然后……然后没有了。
这一秒,莫菲想,有生之年,一定要去问问席慕容,“你心里的阳光,是不是真的很好?”
注释
1席慕容:给的的读席慕容的诗,念完后问他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