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之后连续一个星期我都情绪不佳,莫菲着实善解人意,小心翼翼陪在旁边千方百计逗我开心,但我心里却总像是堵着一些什么东西,让人不能释怀。《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幸好新年过后工作异常忙碌,让人没有闲暇去关注不相干的事,上头提了新目标,喊着新口号,贴着新标语,新的一年,人人心里都有些新的希望。我自己的目标也很明朗,只是莫菲,我看她迷迷蒙蒙的模样,不知心里是否有自己的打算。
又过几日,莫菲终是盼来了自己的假期,秃头1再恨莫菲也不得不按规定让她休息。莫菲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跑到办公室来通知我,我自然很失落,相见不久就要分开的现状令我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心里更是空荡荡的难受,但嘴上还是说:“那就好,那就好。”莫菲背着手一本正经的走到我身边俯身说道:“我想出去走走,准备好旅行资金给我!”说罢抬起下巴一脸戏谑的看着我。我激动的回答:“好!”从认识莫菲至今,我从未为她做过一点点事情,若她不开口,我甚至不敢让她拿我的钱用,我只怕一不小心就把仅存的纯洁变成**的交易。现在她主动要我拿钱给她旅行,真好!我终是能为她做点事了,心里对她的愧疚像石头2一样压着自己,即使钱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至少,让我喘口气可以吧。
短暂的高兴后才想起莫菲本是极敏感的人,以她的性格不应对我有所求,可她现在以这样直白的方式问我要钱,这不是我认识的莫菲,不是真的她。我想问个究竟,可这问题该如何说出口,难道要我说:“莫菲,你为什么问我要钱吗?”真傻,只是想想也觉得自己傻透了。我猜她也许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排斥我们之间的“真爱”,毕竟在她的心中与我的关系一直都贴着耻辱的标签,我的反复更是让她苦不堪言。她对一切失望透顶却无力结束,所以才希望我与她是更简单的钱色交易,她不想做我的爱人只想做个“情人”。何谓真正的情人,即为“各取所需”,这四个字足以解决一切的问题,也足以卸下她心里的重担。
我问:“你去看裴远吗?”
莫菲:“不,只是出去走走然后回家陪陪爸妈。”
我问她:“莫菲,跟我在一起很累吧!”
她神情疲惫的回答:“怎么会呢?”
我正想接话,她却打断我道,“你的小金库里有多少钱?”这个玩笑有点辣,我一时没招架的住,连连咳嗽道,“多着呢,哈哈,你放心!”莫菲看着我笑而不语,每到这时我都有些混乱的错觉,仿佛她才是那个历经沧桑34岁的人,而我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屁孩。
转天下午上班前我取了六千给她,她拿到钱时很客套的说了一声“谢谢!”我本来还想说些类似“先拿着用,不够的我打你卡上。”一类的话,结果她这声谢谢把我逼得无比尴尬,只得学着她的口气回道,“不客气!”接着她默默的把钱塞到钱包里出门了,独留我一个人在屋里迷茫。这样的情景适合欠债还钱、黑幕交易、军火毒品、行贿受贿,独独不适合发生在爱人之间,哪怕真只是情人,也不该如此凉薄和刻板。我开始后悔给她的这六千块,我觉得自己用六千块买断了我们的爱情。
莫菲走后,我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形势一片大好,和领导见面的机会更多了,能看到的笑脸和听到意味深长的赞扬也更多。我知道只要继续保持现在的态势,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换一间更大的办公室。心里自然每天都是愉悦的,偶尔和朋友们玩牌,也是赢得多输得少。关于打牌这项活动的深意,莫菲怎么能理解呢?我十二分的用心难道真是心甘情愿的吗?打牌是联络感情的最好方式,是向上头进贡最安全的途径。去年元旦那日自己无辜牺牲的钱包也算是在“人情路”上的垫脚石吧。其实我对莫菲下意识的说了谎,因为我实在不愿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人情”做解释,说“钱”她更容易理解吧。
转眼冬去春来,4月时我的一个下属q直接越过我跳到另一个部门做副职,职务虽不及我高实际却已隐约站到了上风。这已经足够让人难受,更让我气恼的是在这之前没有任何征兆。我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到人事科长的电话通知放行,我以无所谓的语气接完电话,心里恨不能连桌子都拍成两半。我平日是看不上q的,他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每日只会咧着嘴傻兮兮笑个不停,跑跑腿写写材料的小办事员。此刻我才知道,他的笑不是和气也不代表卑微,而是深沉,真正大内高手的深沉。相信任何人被一个这种身份的人愚弄,感觉都好不到哪去。
但我还是要装着大度和高兴的样子为q庆祝,也自然免不了摆上几桌庆祝。席间他叫我“领导”,感谢我对他的关照,饭后他搂着我肩膀叫我“老毕”,招呼我以后有空去他办公室走动走动。我傻笑着喊人送走曲线的q回家,身后的霓虹灯粉饰着繁华景象,我却走在暗处,不想让那光照到我,可是走到哪里都躲不掉,红的绿的黄的光“铺天盖地”把人照成了鬼,把鬼照失了魂。
隔天夜里我到领导那里探口风,和领导说着不咸不淡的话,努力找寻线索。现在还不到考核调动的时间,但q却能先去挂职,甚至不需要知会我一声,就拿着我们部门的工资开干领导的活。虽说红头文件不下,一切都不算数,但怎么就不先把我挂上去呢?腊肉比鲜肉贵谁都知道,你早一步把我挂在那,我也风干的快啊,你老这样把我捂着,万一发霉臭了怎么办?我暗自抱怨着,心里有小小的慌乱,但当下之计还是稳定第一,也不敢太过堂而皇之的暗示领导,怕他误会我不信任他的“能力”。于是这一晚都在白白浪费时间和钞票,得到的回报只有毫无进展的交流。领导继续给我描述光明前景,那就是美味的饵,而我是水里的鱼。领导把鱼竿摇来晃去的引着我,我上蹿下跳跟着追,看的到,吃不到。
回家后的自己依旧无精打采,莫菲问我怎么了,我强打着精神笑道:“饿了!”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半,莫菲却毫不犹豫的拿起外衣,“我陪你出去吃饭吧,想吃什么?”我拉住她的手道:“只想吃老板鱼钩上的饵。”莫菲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饵?”她傻傻的偏着头问我。
我:“我这条鱼是想上老板的钩啊!”
莫菲:“你傻了,哪有鱼自愿上钩的?”
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那老人家连饵都不放,不照样钓上一个周武王,更别说是挂饵的钩了!”
莫菲:“胡说八道,只看眼前不图以后。”
我:“眼前最重要的是上老板的钩,这一步都没走完,哪有下一步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