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被需要还是被抛弃,是一个很难的问(1 / 2)

天可怜见,这可怜的莫菲!

晚上躺在床上,我有心弥补刚才的错误,便东拉西扯的逗她开心。《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莫菲很配合的大声笑,笑完后屋里更显死寂,她躺在我怀里对我说:“sunny,今天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呢?”我以为她在质问,正搜肠刮肚的找理由辩解。她却紧接着说道:“其实从第一天夜里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只配做你的情人。难道你忘了吗?就在那天,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你对我说你绝对不会离婚的,那是第一次,你忘记了吗,这样的话,你不用一遍一遍的说给我听,因为我会很难过。”

“我说过吗?”我在心里问自己,“我说过吗,而且就在刚刚占有她之后对她讲这样残忍的话,全无怜惜之心。”我一遍遍的回忆,“那是我吗?”我一遍遍的思索,“那是我吗?”她柔软的脸庞紧靠着我心脏的位置,眼泪打湿了我的胸膛,我们谁也不去擦,“我爱你”我轻轻的对她说,她抽泣着回道:“我也爱你,sunny!”过了一会,她又说:“sunny,我快要融化,你知道吗?也许我们时日无多了。”她用这句问话和我道了晚安,我的心里全是感叹号,为自己的凉薄和冷漠,为自己所谓的“爱”、“真爱”、“真心实意,百分百的爱”!

在领导阶层小规模“正常”调整之后,紧接着轮到莫菲一类的普通员工。现在跟着国家创新,变革等等一系列政策的出台,单位里的变革也是日新月异,让人应接不暇。重组、改制、竞聘,这些从前离莫菲阶层很远的东西,现在也来到了他们身边。不仅平日多了许多考试要应付,许多文件要学习,还有各色各样的检查、考评、认证,着实让人头疼。但说穿了,除了浪费大把自由时光,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反正每个月工资总会打到卡上,这就足够了,至少莫菲是这样认为。

6月20日,刚回家几日还没来得及去看望裴远的莫菲接到通知,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到人事科报道。通知是由“资深男”口头发的,莫菲在电话里小心翼翼的问,“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才休假一个星期都没到。”“资深男”冷笑:“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回来就是了!”莫菲试探道:“我现在在外地,坐车也要好几天,一时赶不回来怎么办?”“资深男”不满的哼了一声说,“那你最好赶快想办法,快点回来就是了。”

莫菲恳求,“到底是什么事,说一下好吗?”“资深男”显然很喜欢听到这种可怜兮兮的央求,他放慢语速放低语调解释:“是人事科的通知,好像是关于调动的事,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他们要求保密,除了当事人谁也不能说。”莫菲忐忑不安的问道:“你能不能透露一点,是好事还是坏事?”“资深男”干笑两声回答:“这可说不准,你回单位报道不就知道了!”

莫菲被这通电话搅得心神不宁,赶忙把电话内容原原本本的告诉父母,三个人坐在一起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什么结果。最后莫菲父给当初帮忙的佛爷打了个电话询问,却依然没有确切的答案,对方只说“应该没什么事”。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显然无法慰藉任何人。晚上躺在床上莫菲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打电话给裴远诉说内心的惶恐,她没有意识到,自己遇到一切烦恼的焦虑的事,本能反应就是找裴远。而我,在和莫菲相处的时日里,她只给我说开心的事,听我说烦恼的事,她只给我说无关痛痒的事,听我说艰难复杂的事。她把快乐留给我,把悲伤给了裴远,我和裴远,谁应该感到庆幸,是我吗?

裴远安慰她:“别害怕,能有什么事呢?吃人啊!”

莫菲叹气,“说不定就是吃人。”

裴远:“说不定是好事呢,别什么都往坏处想!”

莫菲:“有什么好事能轮到我,办公室里的人各个都恨不得踩我两脚,有什么好事排队也排不到我。再说要真是好事,就不必搞这么神秘了,上头肯定会敲锣打鼓的告诉你,难道你不知道当官的最喜欢将自己做的好事昭告天下吗!”

裴远:“也别太担心,再不济还有我呢。”

莫菲:“其实我也没什么奢望,现在虽然过的不好但也习惯了,我只想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一天算一天吧!”

裴远:“我过来陪你好吗?”

莫菲:“那你工作怎么办?”

裴远:“请几天假不碍事。”

莫菲:“算了,别折腾了,好好上你的班吧!”

两个人越说越郁闷,实在说不下去只得挂了电话。莫非想“累”!那边裴远躺在床上,脸上写满了苦大仇深,“真累!”他说。其实这未知的灾难让莫菲暴露了自己脆弱的本质,她打心眼里渴望裴远的陪伴,而裴远何尝不知这是一个亲近对方的契机,只是话说出口却变了味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人和事太多,大家都不愿见这一双男女缠绕在一起,莫菲和裴远各自又有太多理由放任不管,听之任之。可是命运会眷顾他们吗?我替裴远和莫菲的未来担忧,我为自己和莫菲的未来担忧。

6月22日,神秘事件即将揭开帷幕。在人事科会议室里,莫菲还看到另外的二三十号人,男男女女都和她一样脸上挂着个巨大的问号。偌大的会议室里,大家认识不认识的都扎堆坐在一角,莫菲也挑了个附近的位置坐定。过不久先进来了三个莫名其妙的人问了几个没头没脑的问题,然后又作了些云里雾里的发言。莫菲越听越迷茫,看周围人的表情也和她一样。整个过程持续了2个半小时,始终没有一个人讲一句明白话,也没人告诉这些人,究竟要把他们怎么样,或要他们做什么,或即将要发生什么。莫菲闷着头想:“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是要给我们分钱,怕别人眼红吗?”

开完会以后,大家都聚在一起不肯散去。莫菲这才从一个消息灵通的“知情人”嘴里知道,他们要被转到其他单位去,官方名称叫“划转”或“调剂”。虽然从小就被教育“要当祖国的螺丝钉,哪里需要就到哪里。”但莫菲想:“难道我们要去的是黑社会群体吗?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见人?”想到这莫菲不由叹气:“我们――是被需要还是被抛弃?”

她挤在人群里面无表情,完全没有别人的亢奋或沮丧。她也不想离开,因为除了眼前这群人,外面的人显然已经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必须和她们抱成一团,不管彼此过去各自扮演过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