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男孩说:“我学的也是这个专业,不和这种单位签合同,在外面是毫无用武之地。《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我也知道比起外面待业的人,自己也算好运,一毕业就有稳定的工作,工资高待遇又好,可是我咋就活的这么难受呢?”韩天桢心想:“吃饱了撑得呗!”,嘴上却含蓄的劝解道:“可能刚工作难免不适应。”高个男孩只是礼貌的点点头,韩天桢一心安慰消沉的人,便指着莫菲说道:“知足吧,你看看她,和你一样学历,上班也早,现在运气不好被划拨到你们单位去又成了新员工,身份更是和你们天差地别。等你实习期满进办公室了,她说不定还是要上完白班上夜班。”
高个男孩回头看一眼莫菲,满脸惊讶的表情,“不是吧,我记得她好像说自己上完高中就没上学了。”
韩天桢大脑短路,纠正道:“你肯定记错了,我和她在一起多久了,难道连这些都不知道?”高个男孩凝视了她几秒意味深长的说,“这样啊!”韩天桢这才猛然觉出自己犯了一个无比严重的错误,顿时耳根子发烫连连说坏了,没对上话出纰漏了,不知莫菲要如何收拾自己呢。她刚想叮嘱男孩不要说出去,那个大嘴巴的男孩却已经开始嚷嚷了:“莫菲,你个骗子,骗我们你只上过高中。”韩天桢心想这一屋子都什么人啊,嗓门那么大。她心虚的拉了一下男孩的袖子,却又忌讳男女有别,赶忙松开。对这个小细节,高个男孩毫不知情。
莫菲征了两秒继而笑答:“难道不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眼睛却是落在韩天桢这里。
“你朋友”男孩洋洋得意的指着韩天桢道,“她可不是这么说哦!”
韩天桢用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莫菲,莫菲恶狠狠的剜着她,嘴角还是带着笑,“有区别吗?文凭1不过一张纸,说啥不都一样?”她开始岔开话题,“而且现在,你们是正儿八经从学校签合同过来的,文凭勉强还有用吧,我可是被强行踢过来的,那张纸对我来说还不如一张草纸,再说又不是小孩了,还真以为知识就是力量呢?幼稚!”她撇着嘴藐视着高个男孩。男孩愣了半响硬是没想出合适的话接茬,屋里的人沉默中。莫菲的话说的很轻松,甚至有些戏谑的成分,但它所包含的内容却另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不轻松。大屏幕上的歌星嘶声竭力的唱着,没人听的懂歌词,没人读得懂内容。韩天桢觉得这个谎圆的并不完美,但却足以从困境中脱身,她百思不得其解,“同样的话,为什么我和莫菲说出来的感觉会完全不同呢?”
苏易首先打破僵局,他端起杯子说:“为残酷的生活干杯!”这句话说出了每一个人的心声,大家都站了起来,酒杯碰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声音此起彼伏,喝完酒坐下后气氛恢复如常。苏易小声问莫菲:“你什么专业啊?“中文。”莫菲淡淡的回答。“才女哦!”苏易拿出起哄的架势,韩天桢欲弥补过失,凑过来煽风点火,“我证明,她可是真的才女哦!”苏易招呼大家:“在座的学理科的同仁,你们还不赶紧的过来景仰一下,平时字都写不好,赶紧的!”大家哄的就笑了,都跑过来和莫菲碰杯,莫菲喝的很利落。
“秘密噢,秘密!”她大声说:“别逼我今晚给你们拽文,上政治课。”她故意笑的奸猾。
“报告老师,我们保证听话。”莫菲左边一个卷发男孩站起来行礼,他的五官很精致,甚至比某些女孩子更漂亮。“就是就是”,挨着卷发的矮个男孩夜站起来行了一个蹩脚的少先队队礼,他的个子比较矮小,莫菲估计自己穿高跟鞋足以弥补二者之间的差别。他说:“才女嘛,肯定要保护,大家内部小范围瞻仰一下就行了。”他强调的词是“瞻仰”,莫菲做了一个敲他脑袋的手势,他故意大幅度的闪躲了一下,接着说道:“知道的人多了,说不定会排好长的对,怕是我们把香捧到灭也送不到跟前啊。”
莫菲骂:“你就咒我吧,小心晚上做噩梦。”
卷发男孩接嘴:“不可能,他晚上睡得死沉死沉的,从来不做梦。”他的声音有着女孩子一般的柔美,韩天桢替他惋惜,“这个没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矮个男孩反驳道:“我睡觉睡的沉!也不知道谁哦,上夜班的时候睡觉被抓,摇都摇不醒。更夸张的是领导看到他的时候,这家伙用两件大号工衣把自己裹得和粽子一样,你们知道领导当时怎么说不?”他卖了个关子,其他人都心知肚明的样子,很显然这个故事是特意讲给莫菲和韩天桢的。
莫菲:“怎么说?”
矮个男孩不慌不忙的继续,“领导当时就笑坏了,问他,小伙子你是不是准备冬眠啊?”他说这话时学着领导的口气和形态,倒也学的惟妙惟肖,莫菲和韩天桢大笑。矮个男孩清清嗓子,“这还没完呢,我们领导可好呢,走的时候让他不要送,说你捂得这么厚肯定出了一身汗,出门再吹了风很容易感冒啊!”莫菲笑着对卷发竖起大拇指,“不错嘛,对你关爱有加噢!”
卷发愤愤不平的骂道:“放屁,分明是出我洋相,他要是对我关爱有加,就应该立马搬张床给我。”“还有你们俩……”他呲牙裂嘴的指着苏易和矮个男孩,“有人查岗也不知道叫醒我,就知道看我笑话,现在还好意思说。”苏易赶忙解释:“你可别冤枉好人,我们怎么没叫你了?我可是第一时间就跑去喊你,你自己不醒我能咋办?”“就是!”矮个男孩更是一副冤屈表情,“开始我没讲吗,推都推不醒啊。”
大家笑的东倒西歪,苏易给莫菲补充细节,莫菲才知道原来还真有这么一档子事,而且才发生没多久。苏易,矮个和卷发在一个站上值班,那天夜里领导来的突然,事前谁也没接到风声,等有人发现时领导的车已经开到大门口了。两个人慌忙收拾做敬业状,收拾好才发现卷发还独自猫在另一间办公室睡觉,赶紧喊他,又叫又推还没弄醒呢领导就走进来了。他亲自把卷发从睡梦中唤醒,耐心等他从朦胧中清醒,全程领导都是笑眯眯的,当晚也没说什么重话。第二天晨会后几个人才被叫到办公室狠批一顿,当月工资各扣两百,随后三个人被各自分到不同的地方,苏易结尾,“所以,我才会和你分在一起上班。”
莫菲说:“那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嘛,开会没听见讲啊?”
苏易:“领导说了,照顾我们刚分来的学生,自尊心强,脸皮薄。”
莫菲坏坏的笑:“脸皮薄,嗯,比城墙是还差点。”
苏易并不恼:“就是,他也太低估我们了,好像谁真是什么温室花朵一样。”
莫菲举杯:“为领导的关心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