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钦清眯了眯眼睛，笑道:“哎，不必如此，严节帅英勇善战人所共知，但是圣意难违啊，本帅心领了！”</p>
“那就好那就好...”</p>
平安镇将领们一直送到平安州城外。离开了平安州城，大军继续沿着洋河向怀安城进发。</p>
中军中，南安侯焦泰朗骂道:“这条老狐狸，自己怕吃败仗，不敢和鞑子干，愣是一个兵都不派！”</p>
太监周富贵笑道:“行了，南安侯，人家这不是给了不少银子了吗？人人有份，还有什么好骂的。”</p>
这个死太监，笑得真是难听又恶心，焦泰朗虽然不敢直接怼他，却继续骂道:“要是我们吃了败仗，爷我少不得要参这个老王八一本！”</p>
佥都御史庞克赢不喜了，插嘴道:“行了，你骂他就骂他，别一口一个败仗，这不是咒自己么？”</p>
焦泰朗不说话了。</p>
程钦清没理会他们，头也不回地吩咐道:“贾琏，去问问各部的情况，还有大同方面的军报。”</p>
贾琏应了一声，就去了。</p>
作为国公府的继承人，贾琏本次是最为书记官加入到大军中的，隶属于庞克赢的参赞部门。</p>
周军的参赞负责军中来往公文及与其他部队、官府、衙门的协调工作，还有监督武将们，权力颇重。</p>
虽然没有掌权，但是贾琏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因此，凭借他多年从事交际事宜的经验，在大军中混的不错。至少，五品同知的虚衔成了实职。</p>
没多久，贾琏就回来了。“禀大帅，各位大人，前军龚提督已经过了洋河与洪塘河交汇处，准备继续向南万全进发。”</p>
程钦清思索片刻，问道:“左军的仇正宏呢？到哪里了？”</p>
贾琏答道:“左军已在中军前方二十里，仇将军行军较快。”</p>
程钦清下令道:“命龚和颖的前军暂缓西进，再令左军向前军靠拢，不得距离前军超过二十里。”</p>
“是！”贾琏去准备军令去了。</p>
“大帅是觉得快和鞑子撞上了？”驸马毕宇童问道。</p>
程钦清点头道:“不假，朱翔死时，就有上万鞑子围攻怀安卫，虽然很快就撤围而去，但是仍然在平安镇四处肆虐。万全等地不胜其扰，兵民损失惨重。渡口堡等堡也失守了，如今我大军一来，却消失无踪，岂不怪异？”</p>
“鞑子怕了大军，跑了？”焦泰朗出声问道。</p>
除了周太监，没人理他。庞克赢问道:“老夫认为，鞑子定有图谋，中军和后军是否也加速跟进？”</p>
程钦清微微摇头道:“快不了，否则后勤吃力。还有...本帅想知道鞑子想干什么，得让他自己蹦出来！”</p>
......</p>
平安镇，渡口堡。</p>
此时的小小的渡口堡已经人满为患了，数不清的瓦剌兵充斥着这座小堡，堡内最好的一座院子正房内，一群人正围着一起说着些什么。</p>
少师吉赤玛汇报道:“......，就是这样，周狗到了洪塘河就停下来不走了，开始集中兵力。西边的王子腾和南边的强俭还是慢慢吞吞，不足为惧。”</p>
最中心的一个身穿铁甲，外罩锦袍的光头瓦剌贵族扯开他满是络腮胡须的脸说话了:“想以静制动？就这么认为本知院缺少时间耐心，很着急？”</p>
万户帕楞问道:“知院大人，难道不是周狗怂了，凑成一团？”</p>
“你觉得可能吗？若是我四万兵马全都在这里，周狗自然是要忌惮的。但是那一万精骑去防着东贼去了，周狗还有两个军镇在，它又怎会发怵？”</p>
听了统帅的话，帕楞低下了头，没脸了啊！</p>
一个瓦剌信使急匆匆的进来，把一个牛皮袋子递给吉赤玛。吉赤玛打开拿出一份情报一看，急道:“额那阿的急报，他们发现了东贼一万余兵马在安固里淖以东的中都旧城，而且东贼似已发现了他们的这一万兵马。”</p>
知院拔秃巴闻言，那浓厚的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后，恍然道:“原来如此，周狗和东贼虽然各有各的算计，但是契合得很是默契啊，不知是巧合还是好得放下世仇穿一条裤子了。”</p>
吉赤玛问道:“知院大人，那我军应该如何？”</p>
拔秃阿嘴角一扬，正色道:“各部，除了看守奴隶和财物的3000骑之外，其余都去袭扰渡口堡至周军前军之间的各个城堡，然后明早汇合洪塘河。”</p>
环视了瓦剌将领们一眼后，拔秃阿命令道:“所有仆从军，都去围攻周军的前军，不必死磕，但务必打得让其派人求援。待其左军出营增援，其余的本部兵马都去截击周军左军。明白了吗？”</p>
“明白了！”众将异口同声答道。</p>
吉赤玛抚胸问道:“尊敬的知院大人，额那阿他们还如何行动？”</p>
拔秃阿瞪着又小又细的眼睛说道:“东贼的部族军本就不好对付，能这么快开过来，多半是那些卫军也有份出动了，这么多年，你们还没有吃够他们的苦头吗？</p>
让他们想办法缠住东贼，不让他们和周狗搅和起来。如果实在纠缠不住了，也不必太过勉强，想办法突破野狐岭，南下与主力会师吧。”</p>
额外获准参会的克尔勒卖弄着学识道:“野狐岭不好进攻啊，周狗有城墙和关口在那里。”</p>
吉赤玛怒斥道:“退下！你不学无术！伟大的成吉思汗都攻破过了，如今的周狗就比金狗强？”</p>
克尔勒涨红了脸，退下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