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泽沉默许久，然后从棉袄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他攥在手心里，拿给原羽看。

张开手掌，是一根羽毛，上面有些许灰尘，但是不影响它的毛绒绒。

“你看这个。”顾言泽把它捻起来，支在原羽的脸前，窗户外的阳光很暖，大片大片地洒进来，金灿灿的，美的像进入了梦幻。

原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看一根羽毛。

“羽毛？”原羽问道。

“它真的很轻，放在我的手心里，轻飘飘的，我吹一口气它就可以飞出好远。”顾言泽定定的看着原羽，“这是我在外面捡的，它挂在松树枝上，白色，绿色，相得益彰，我一眼就看到它了。”

“是啊，”原羽点点头，“羽毛这种东西，随处可见，轻如草芥，有什么值得你捡回来的。”

就像她一样，她这样一个早早辍学的堕落分子，凭什么把自己的污水让顾言泽这样的男孩沾染上。

“不，不是的。”顾言泽合上手心，郑重道：“你知道吗，我很喜欢羽毛。”

原羽怔愣住，看向他。

“它虽然小，但是聚起来就很有价值，每一支都有它们存在的意义。它虽然轻，但是却给予了每一只飞禽最漂亮的衣裳。”

“人同羽毛一样，每一次飘落，每一次浮起，都会让我们在起落之间找到新的起点和方向。”

“我很欣赏这种态度，也很喜欢这种随遇而安的淡然。”

顾言泽说的动情，话语在不知不觉中软到了极致，他的嗓音本就温柔清雅，说着这些文邹邹的话，更觉悦耳。

原羽陷入了沉思，低垂着眸。

真的吗？一片羽毛真的这么美好吗？而她的人生呢，也可以重新出发，奔向美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