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坚强摸黑穿好衣裤,见欧阳兰依旧没有劝阻的意思,于是轻咳了两声:“我可真走了,你别来后悔,听到没有?”
欧阳兰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走吧,走吧,走了我倒清静!”
没办法,必须走。再呆下去,范坚强生怕要妄自菲薄起来。一个妄自菲薄的人,尤其是一个男人,根本就无药可救。这是一个心理学家说过的话,范坚强记得清楚。去哪里,他还没想好,反正必须出门。
走在人迹已稀的大街上,范坚强觉得窝火。
逮着一处黑暗的拐角,他产生了想呐喊的冲动。
“得吼两嗓子,否则郁闷伤身!”站在拐角,他劝自己。
说来就来,范坚强调整呼吸,将满腔郁闷凝聚一处,准备喷薄而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顷刻间,呐喊声打破了寂静的黑暗,炸锅般穿膛而出。
与此同时,尖利刺耳的汽车报警声响起,反扑似的覆盖而来。
随后,拐角处亮起了几盏灯,骂咧声配合而来,渐渐就此起彼伏了。
这情形,是范坚强所没料想到的。又因为没料想到,惊慌失措之下,他吓得抱头奔逃。
他可不想傻等着警车呼啸袭来,然后将自己作为窃贼之类的嫌疑犯请上车。那样一来,发泄郁闷的愿望落空不说,还得莫名增添新辱。能解释清楚倒也罢了,如果解释不清楚呢?那就不是倒霉,或是倒了血霉那么简单。说不定,一时难以自辩,悲愤再攻心,闹出个血崩的下场,也未为可知。
奔逃的过程很电影,反正范坚强就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身后有一群追兵,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甚至还有大爷大妈。他们手握菜刀、扫把之类的武器,在一辆警车的带领下,争先恐后地向自己发动反击。
什么都顾不上了,范坚强僵硬着上身,拼命地抡着两腿,耳朵里都是“呼呼”的风声。为了让奔逃的速度再快些,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使自己在想像中施展武侠轻功绝技——
一道刺眼的光速射过来,范坚强连忙睁开眼,并于慌乱之下紧急刹步。对面的车辆似乎早看到了他,“嘎”的一声刹住车,并不停地按着喇叭。可范坚强的惯性实在太大了,收步收不住势,还是一股脑砸了过去。
“砰——”
范坚强应声栽倒,半天不见动弹。
司机慌忙下车,迎着范坚强跑过去,有些鬼哭狼嚎:“你TM自杀也别找我呀!缺德不缺德啊——”
或许鬼哭狼嚎起了作用,或许车灯实在太刺眼,或许那一撞没有伤及筋骨,范坚强眯着眼睛,渐渐苏醒半坐,摸着额头的大包:“兄弟,你车没事吧?哪儿撞坏了,我赔——”
“哎呀,兄弟,你人没事就好——”见范坚强苏醒过来,司机半跪着做了个十字祈祷,随后却愣住了,尖叫道,“范大哥,是你啊!怎么会是你啊?”
范坚强也感到奇怪,定睛细看,竟然是办公室的陈冠东。陈冠东刚进环保局不到半年,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工作的时候,他总是垂头叹息。下班的时候,他顿时生龙活虎。范坚强对陈冠东总体感觉是不踏实,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基本不务正业。不过,话要说回来,这个陈冠东为人倒乖巧机灵,同事关系梳理得很是圆滑。
“是冠东啊,这么巧,呵呵——”觉得尴尬,范坚强勉强地笑了笑,然后解释说,“刚才走路,突然冒出一条野狗,追着我就咬,这不——呵呵——”
陈冠东不理会解释,起身便要将范坚强抱起,还掉头冲身后的车喊:“美女,赶紧下车帮忙!帮我把范大哥扶上车,咱去医院检查!”
“哎——来了——来了——”
未见美女,先闻嗲声,范坚强一阵眩晕。
首先映入他视线的,是两条性感的**——
( 遍地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