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按照雍皇的旨意与前堂阁如期进行，皇后一大早就起了，宫女们给她梳妆了两三个时辰，她总是不满意，仗责了三个小宫女。

程执面无表情地等在外面，没有一丝不耐。

“程公公，这时辰快过了，几百个秀女等着，咱们是不是传个话？”一个小太监着急，前面一直在催他，问他皇后娘娘为何还不到，主子不到他能怎么办？

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程执薄唇吐出两个字，“等着。”

小太监浑身一抖，这位程公公眼神还真是可怕，不到一个月就代替了皇后身边李公公的位置，深得皇后喜爱。但人也狠辣无情，做事完全不留余地，嗜血残忍。

皇后盛装出来，程执赶忙弯腰扶她，姿态放得极低。李兰蕊看他安静地在外候着，沉稳得体，还如此机灵有眼色，心中满意。

她满是护甲的干手擦过程执骨节分明的手指，皇后心生异样，一个太监长得好也就算了，皮肤也这么嫩。不着痕迹地握住了程执，手下摩挲，触碰到他手心的老茧才做罢，

程执僵着身子，忍受着手上如肥虫蠕动的恶心感，差点儿没吐出来。一个年纪大的老女人，独守空房那么久，万一对他有什么想法......他得防着些。

入选的秀女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才走到了最后一步，个个貌美如花，哪怕皇后花了好几个时辰装扮，可在这些花枝招展的秀女中，也落了下风。她的样貌甚至连最丑的秀女都不如，这个认知让她的怒火如毒蛇一般，真想拂袖离去！

“娘娘是一国之母，后宫的主子，她们在您面前，都是奴婢！”程执迅速地将上座的椅子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净，跪在李兰蕊的脚边开口。

心中好受了些，她施恩般得让程执起身，在一旁伺候。

苏袅袅差人来报，她昨夜累着了就不过来了，让皇后娘娘见谅。果不其然，那个从入了宫都在恨她的女人，当今皇后黑了脸，差点儿在众人面前失了礼仪。

“小女大理寺少卿袁贺杰之女袁梅梅见过皇后娘娘！”一女子在下方盈盈施礼，一袭粉衣，年轻貌美。

李兰蕊狠狠地盯着她，似乎在透过她看向某个恨之入骨的人。

袁梅梅被吓得一动不敢动，保持着行礼的动作。

知道她在看谁的程执抬起头暗暗打量袁梅梅，一瞬便收回了目光。女子也属于明艳型的美人，可较之贵妃娘娘，那是远远不如的。

注意到皇后想要赐花的动作，程执咳嗽了一声，皇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住了，示意一旁的宫人，留牌子。

选了不少美人的皇后娘娘怒气冲冲地回了凤椒殿，一路上可是遇到了不少宫人，他们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凤椒殿，满是滚烫茶水的茶杯擦过程执的额头，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摔碎的瓷片溅到了程执的脸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

“你最好给本宫一个解释，不然本宫饶不了你！”李兰蕊狰狞着脸，狠狠地抓住她的大宫女的胳膊，指甲嵌进了肉里香草也不敢吭一声。

没有管头上和脸上的伤口，程执从刚进来的宫女手中接过新茶，跪着移动到皇后身边，“娘娘喝杯茶消消气，容奴才细细道来。”

......

苏袅袅披头散发地坐在荣华宫的阁楼上，嘴边吃着苏绵绵喂的水果，一个一个看着眉黛手中选上秀女的画像，软软地瘫在那儿。

“葡萄还是剥一下皮下，本宫的好绵绵。”给了苏绵绵一个飞吻，女孩儿就红着脸，乖乖地给她剥皮，还不忘时刻喂她吃其他水果，关键是人心甘情愿一脸享受伺候她。

意外地示意眉黛换下一张，李兰蕊发抽了？这些选上的秀女竟然是长相最好的那些，个个娇艳动人。也不说给自己找个垫底儿的，这下子，两个人她最丑，一堆人还是她最丑就说不过去了吧！

“都是美人，不过，比起本宫可差远了！你说是吧，小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