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爱妮目光不敢对他,躲闪间,只能盯他手中的半截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好像她飘忽不定的心。
轻扯嘴角,尚云谦拿烟的手臂搭到阳台窗棱上,任由烟灰自由降落,薄唇轻启,清咧低沉:“其实也不算故事,直到今天,我终于相信这世上真有女人不为我身份、地位、钱财而黏上我。”
“对……对不起!”金爱妮垂头,无地自容。
“对不起没用。”
“我……我知道!”金爱妮脚尖碾地,她一直想弥补些什么,可他相对自己来说,什么也不缺,她竟什么也做不了。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尚云谦上前两步,贴到她面前,一只手勾起她下额,迫她看向自己。
镜后的眸光里,全是她。
“我……”满眼情深,只有她。
“妮妮,世上离异的家庭很多,受伤的孩子也很多,可是很多人仍旧相信爱、相信家庭,为何你不相信呢?”
“……”听到这句,悲伤忽然袭上金爱妮的心头,她的眼里不自觉的盈满泪水,没人知道她被抛弃后的无助、孤独、痛苦还有挣扎。
“妮妮,六岁前你拥有健全的家庭,安安没有,这对他不公平!”
听到儿子,金爱妮捂嘴,泪流满面。
尚云谦把手中的烟头扔到阳台水池台里,伸手拥抱她,“妮妮,六岁以后,你没有的爱,没有的家,你不能让安安也走一遍。”
“不不,我会爱安安,我把全部的爱都给他。”
“可你仍旧代替不了我。”尚云谦双手扶她肩,低头靠近她的脸庞,“给你自己,也给安安一个机会,让我来爱你们,让我们组成一个家,好不好?”
金爱妮双睫盈泪,“尚云谦,就算我没有问题,我又何德何能拥有你的爱,站到你身边,成为你的妻子?”
“傻瓜,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见钟情之说吗?”
“一……一见钟情?”
“是啊!”尚云谦把呆若小鹿的女人搂到怀里,“六年前,盛夏晚晴天,星光璀璨,我在无人的地下车库出口遇到了你,只一眼,目光从此再也没能离开。”
“那个广告牌边?”
“嗯。”尚云谦下额抵在她毛戎戎的头顶,“你不知道你自己那时有多美,美的惊心动魄,差点让我不能自持。”
“可……我记得那时,我正在哭啊!”平城的经历,曾经反复出现在金爱妮的回忆中,甚至梦中,所以她清楚的记得她在平城的每个角落、每个时刻发生的事。
楚楚可人,婉约而至,寻找她这六年,每每午夜梦回时,尚云谦一直问自己,难道因为这八个字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一个陌生女人?
悸动也许只在一瞬间,却因缘际会,让他们在煌城会所‘金风玉露’一相逢,情根怎能不深种。
男人迟迟没有出声,金爱妮抬眸。
却撞上一双深情眼!
“你……能嫁给我吗?”尚云谦贴到她耳畔,热烈而虔诚。
嫁他?金爱妮的心即刻间跳跃如雷鼓。
“我……”
“除非你讨厌我讨厌到看到我就觉得难受,与我多呆一会儿就……”
“不……”金爱妮伸手捂住他的唇,她不忍他这样贬低自己,她何德何能,“是我不相信爱,不相信男人!”
“那我能做那个特别的男人吗,一个让你相信爱的特别男人吗?”
金爱妮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他是天子骄子,矜贵淡然,活在云端,却爱上一个*骗**炮女人,不但如此,还找了她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