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早一点，是你亲口说的你在乎我。”

“……”

“是你主动接近我的，是你邀请我去儒院玩，是你先提起的以身相许。”连优景的手被他抓着，她的额头抵着时顾的，看着时顾的眼睛，“是你装成一只猫来接近我，是你先动了心，又勾得我动了心，全都是你。”

时顾眼中的温度随着她的话一点一点冷下来，最后，他嗤笑一声松开连优景的手，率先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你觉得我说在乎你，就代表我喜欢你？”

“时顾。”连优景抬头仰望他，逼退眼中的泪。

时顾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他看向连优景的目光里带着怜悯，漂亮的黑色眼珠倒映着蹲下身双眼红红的连优景：“你好像忘记了，我说过对你好是因为你和学婷很像。”

“你总是误会我的意思，这让我很困扰。”时顾说，“认识你的时候我就说过，喜欢你，但不是恋爱的喜欢，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妹妹看待，对你好的理由也仅仅是因为你很像我妹妹。”

“……”

连优景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缓缓站起身来。

她重重抹掉眼里没能逼退的水珠，眼神有些发狠地瞪着时顾：“如果不喜欢我，最初就不要来招惹我，但既然已经招惹了我，就别想轻易甩开我。你以为说这种话就能让我放弃？”

连优景伸手拽着时顾的衣领往下拉，踮起脚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

她没有闭眼，她清楚的看到时顾瞳孔的急速放大，看到他脸上的错愕和一闪而过的痛苦，直到舌尖尝到血腥味，她才一把推开时顾。

“和我相处了这么久，至少也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吧？”连优景盯着他的脸，“我喜欢过原早见，很久以前，在我没有遇见你的时候，我喜欢了他四年。但是现在，”她用拇指揩掉唇边沾上的血迹，“我喜欢的人是你，我说我喜欢你，我喜欢时顾，我喜欢你这个混蛋，我因为你当了一次叛徒，那是形势所迫，现在，我打算再为你当一次叛徒，这是心甘情愿。”

“……”

时顾黑色的眼睛里迅速卷起了一阵风暴，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连优景，嘴唇动了动，却不能说出一个字。

“时顾，你听着。”连优景叫他。

“将来我或许会因此而死，但那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在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连优景说。

“我选择与组织为敌，只是因为我想那么做，与你无关。我决定追你，在追到你之前，我会尽全力保护你。”

下一刻，她重重撞入一个怀抱。

时顾用力地抱紧她，他的脑袋埋在她的发间，他呼吸的热度在她的颈间，他身体细微的颤抖通过这个拥抱传达给了连优景。

连优景伸手回抱住他，脸枕在他胸前，眼泪在这一瞬间不受控制的汹涌溢出。她撒气似的将眼泪抹在他的白色上衣上，却咬着唇，将哽咽的声音全都吞进肚子。

时顾什么都没有说，但从这个拥抱的力度中，连优景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少年身体和心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