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方子卖了,我们手里虽然有钱,但染布技术的使用权,却不归我们所有了;染不出将军灰,沈佳丽依旧能半路截胡,把政府项目揽回去。
所以无论怎么做,她都不会吃亏,这个小钢·炮一样的女人,还真没表面那么胸大无脑。
“那你告诉姓宋的,明天他要来便来,方子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我看他怎么拿走!”捏着电话,我愤愤地说。
“陈先生,您别开玩笑了,那么复杂的染布技术,您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研究的出来?赶紧跟我交易吧,你拿着这个方子,不也是为了钱吗?为什么就不能卖给我呢?”
“不为什么,这是中国人的骨气!”说完,我直接把电话挂了。
掐着眉心,我靠在沙发上认真思索,明天的事,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因为这不仅涉及到方子的归属、蓝蝶公司的命运,同时还涉及到我的身份!
万一被人识破,我认识宋老师,那我坐牢的事,就在苏彩面前穿帮了!
试想一个刚出狱的男人,突然来到苏彩身边,又和她住在家里;苏彩会怎么想我?那种结果,一定能坏到极致!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不知何时,苏彩突然站在了我面前;她似乎还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一件粉色薄纱睡裙。
“没…没什么……”我脸烫地别过头,她的睡裙有点那个,就是太薄了,都能看到里面的肉,还有红色内·裤的轮廓。
可她似乎在家里习惯了,特随便地往我旁边一坐,翘着白皙的大长腿,抓起遥控器说:哎,你看电视吗?不看我看会儿。
“哦,你看吧!”我知道女人,都喜欢追什么偶像剧;上学的时候,很多女生都讨论这个。
可她竟然找了个《法治进行时》,而且看得特别入神;我不解地问:姐,你喜欢看这个啊?
她抓起水蜜桃,啃得津津有味说:嗯,每天都看!
每天都看?她怎么有这种特殊癖好?
我更加不解地问:为什么?看这种节目,你不害怕啊?
“因为害怕,所以才看啊!”她咽下嘴里的桃子,眼眸微微垂下,又说:陈默,当年我妈,就是被抢劫犯杀害的;所以这些年,你别看我表面大大咧咧,其实我挺没有安全感的。
一边说,她指着电视里,几个因抢劫被抓的罪犯说: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抢劫犯,他们都该拉出去枪毙!
我的心再次咯噔一下,当年我因抢劫入狱的事,绝不能被苏彩知道!
“姐,我困了,想睡觉。”慌张地说了一句,不善撒谎的我,特怕被她看出破绽。
“困什么困,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傻小子,跟我讲讲你们大学好不好?还有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她好奇地看着我,长睫毛一眨一眨的。
我哪儿敢跟她说这些,我更没上过大学!只要一开口,立马就露馅了。
我慌得起身说:我真的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聊吧。
说完我直接跑进卧室,还把门反锁了起来。
因为我害怕的,不止是被她识破身份;更害怕当年,我哥抢劫的事,是否与苏彩的母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