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天出机场的时候,乳城的天气特别好,晴空万里、白云环绕。
而苏彩虽然怀了孕,但身材却没怎么走样,还是像之前那么飘逸轻盈,只不过肚子大了一圈。
我们打车去了江北,也就是之前,方怡送我们的那套别墅里;因为苏彩曾经,一直就住在那里。
时值深冬,北方的天气有些干冷,坐在出租车里,我把大衣盖在彩儿身上;而窗外的江面也结了冰,但并不妨碍这座城市的美感。
苏彩把大衣拽了拽,给我盖着腿,靠在我肩膀上很幸福地说:“好开心啊,又回来了,干妈、爸爸,还有我最心爱的蓝蝶厂,我的同事们;彩儿回来了,想你们了。”
我抬手搂住她柔软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不仅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小家伙回来了;回头要是让老冯、宋吉他们知道,肯定能惊掉大牙。”
苏彩立刻抿嘴一笑,拳头轻轻砸了我一下说:“还好意思说呢,当初把我从厂里赶走的时候,你看你那个样子,都要把我吓死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妈妈的厂子里了,当时心都要碎了。”
我下巴压着她的秀发,长长舒了口气;是啊,世事的变迁,谁能说得好呢?我仍记得当时赶苏彩离开时,她哭泣的模样;我亲爱的人,对不起啊,只是这世间有太多的无奈。
不过好在一切都不坏,万事万物,只要拼命努力,总会有奇迹出现的;就如此刻,我们依旧能彼此相拥。重返乳城一样。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我拉着苏彩的手,来到别墅门前,打开了久违的大门,我们曾经朝夕相处过的地方。
院子里的草坪已经黄了,秋千上的漆皮也有些脱落,曾经苏彩自己搭建的,养花的小棚子也塌了,但至少家里还算干净。
当时走得仓促,苏彩都来得及把家里收拾好;现在踏入客厅,里面的家具都落满了灰尘。
我把沙发给彩儿收拾出来,让她先坐下;接着又挽起袖子,扛起拖把和笤帚,打扫起了卫生。
可彩儿闲不住,老是跟着我,就跟个小尾巴似的;她说她喜欢看我干活的样子,说我很认真、有责任感,这样才像一个家,一个能照顾她、给她温暖的家。
从一楼到三楼,我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彩儿又指挥我,把一些床单被罩,都放在二楼的大阳台上晾晒。
晚些时候,我们又去市场,买了桶油漆、塑料膜,在物业借了个割草机,回到院子里,我拿油漆把秋千粉刷了一遍,又端着割草机,把草坪里里外外修剪了一下;最后把她坍塌的小花园,又用塑料膜重新搭建了起来。
而她就跟个领导似的,手背在身后,有时候还会在草坪上,欢快的跳两下,脸上尽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