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蒋晴又笑了,不知道是我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她彻底想开了,总归眼神里又有了神采。
那个黄昏,我们迎着夕阳,在景区里散着步;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到了蒋家大院。
只是回屋躺下以后,我们谁也睡不着;蒋晴在里屋辗传反侧,我望着窗外的繁星,五味杂陈。
彼此间相处了两个多月,明天就要离开,我心里多少有些舍不得;毕竟蒋晴不会跟我走,她们蒋家这一大摊子的事,还得她来维持。同样,我又无比思念彩儿,想着我们的孩子,这么长时间不见面,也不知道她们娘俩怎么样了。
大约是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我实在是睡不着了,索性就站起身,换好衣服,拿起车钥匙准备离开。
蒋晴听到动静后就出来了,她靠在窗前,身上还穿着厚厚的羊绒睡衣,目光里流露着浓浓地不舍问:“就这么急着离开吗?你一晚没睡,开车能行吗?”
我摆摆手,从茶桌前抽了两张湿巾,擦了擦脸说:“反正也睡不着,倒不如现在就走吧;赶到天亮的时候,估计也就到乳城了。还有大师傅那边,我必须得尽快把幕后黑手的消息,当面告诉他。”
蒋晴抿了抿红唇,似是想通了很多事,便没再挽留;而是从屋里拿来一个帆布包,将我换洗的一件衣服,老爷子给的资料,还有烟和打火机都装了进去。
“我送送你吧。”她穿上棉拖鞋,站在门口说。
“不用了,大晚上的,外面也怪冷的。”我抓起帆布包,换上皮鞋说。
“走吧,就送你到门口。”她倔强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夜色宁静,皓月当空,我和蒋晴一前一后往外走着,谁也没说话,彼此间都压抑着心里那份离别的感伤。
只是到了蒋老爷子那院儿时,我们突然听到了老爷子的房间里,传来了痛苦而沙哑的低吼;“小刘,药呢?快给我药,我快不行了,要死了!”
“药…药来了,您忍一下,我这就去倒水!”那是刘妈的声音。
听到这话,我们赶紧推开了蒋老爷子的房门;里面的卧室里,亮着一盏台灯,老爷子穿着秋裤,跪在地上,正不停地拿头撞墙,场面让人无比揪心;我和蒋晴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