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呵，她要是阴气不重，她就不能进了屋不出来。你街上没见过谁？你在街面上见过你小婶没？小伟呵，没有阴气，在家里是待不住的。你在家待得住不？男人女人都一个样儿。”牛奶奶又是教训般地说。

真是没法回嘴，牛小伟真不知道奶奶这一套一套的，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奶，你说，小婶没孩子，是阴气重不？”牛小伟试着顺奶奶的话想，然后想到了这个问题。

“也是，也不是。阴气太重，是不容易怀娃娃；男人阳气壮，也能让她生。许是你叔不成。”牛奶奶解释道。

一听奶奶这话，牛小伟更糊涂了。

“奶呵，你这意思，男人阳气壮就成了是不？我练把式，阳气壮得很，我就不怕小婶的阴气了呗。”牛小伟又看到了机会，于是得意地说。

“两回事儿！你炕上的把式还不懂哩。”牛奶奶肯定地说。

“啥？床上也讲把式？”牛小伟不相信地问。

“可不是咋的？干啥没把式？你这隔院的叔，要是不懂得捣鼓的把式，能起这么高的房子，能娶小二十多岁的女人？”牛奶奶理直气壮地说。

牛小伟不说话了。

一般练把式的，都不大爱想事儿，可牛小伟不一样，牛小伟从小就爱想事儿。牛小伟想事就是想一个“理”字，啥事儿他得想出一个理，想出道理，想不出道理他不做。比如上学就是。牛上伟认为，上学是学东西，学的会学不会，不是学不学，不会是肯定没用，会的肯定是将来有用，人上学是为将来做准，准备成啥样，将来就干什么。可是学校老师都有病，说是教书育人，可做出的事却都是折磨学生。牛小伟觉得自己没病，该不着受那个，所以他就不学了。

现在，牛奶奶这样说，牛小伟明白了，无论啥事儿都有道理，做男人这事儿，也有道理，不是简单地把牛儿往洞里一戳就完了，也不是像那样片子里的男人为了显自己牛儿，瞎耍，是为了找到那劲儿，然后整出好的后代！

“奶，这事儿还有啥？”牛小想低头想了一阵儿后，又问。

“咋没有？多哩。这事儿，能让人能上瘾，也能让人弄上一回不再想。”牛奶奶随口说。

“咋？为什么要这样弄哩？”牛小伟又糊涂了。

“这样说吧。你娶了个媳妇，你还想走，让媳妇留家替你照顾你奶，那你该咋着？你得弄得她怀了孩子，然后再弄得她怕了这事儿，你走是不是才放心？”牛奶奶启发般地说。

一听奶奶这样说，牛小伟“嘿嘿”笑了，并胡捋着自己的头。

“奶这话，说到你心坎上了吧？”牛奶奶看着孙子的表情，一眼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于是说道。

被奶奶说破了心思，牛小伟又“嘿嘿”地笑了。

看到牛小伟不再说什么，牛奶奶又想着自己的心思。

“找谁家呢？村里谁还合适呢？”牛奶奶念叨着。

见奶奶这样为难，牛小伟便说：“奶，别恼，我全明白了，这事儿，我自己整。”

“你自己整？你咋整？”这回改牛奶奶想不明白了。

“我把式是怎么练的，这事儿我也怎么练，中不？”牛小伟真是有了主意，于是得意地说。

听牛小伟这样说，牛奶奶愣了一下。然而老太太有经验了，马上想到，这和练把式又不一样，这是两个人一起练，不能全由着自己个儿。

“奶许你试一试。小伟呵，你得跟奶保证，啥时候都不许使性子，斗力气，中不？”牛奶奶镇定地笑眯眯地说。

牛奶奶没有教训地说，反而这样和气地说，牛小伟一下就上心了，于是他保证道：“奶，你要是看到我不成，你把我关起来。”

见到孙子这样说，知道他是真懂了，于是牛奶奶满意地又笑了

( 春媚芳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