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道上,一辆九菱平头小货从路北飞驶车门被打开,一个瘦弱的男人匆匆下了车,只见他脚一沾地,助跑几步,然后一个箭步跨栏般地跃过中间的植物绿化墙,动作轻盈而敏捷。《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可惜落地时没玩好,竟一个踉跄差点一头啃在地上,不过最终还是稳稳当当在陆飞躺着那地方停住了。
这人就是刚才跟陆飞通电话的阿山,撂了电话后没几分钟就赶到了。
来人到了跟前儿,连惊讶和意外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做就径直扑到陆飞身边,他抓住陆飞的肩膀边摇晃着边喊:“陆飞!陆飞!咋地了这是?醒醒诶……”
大概他用劲儿太猛了,陆飞被他拉扯得难受,竟睁开一只眼,另一只眼闭着手指着嘴巴给他使了个眼色。阿山会意,用手在他嘴上胡乱抹扯了一把,揣进兜里一样东西,然后手又拿出来。
陆飞白楞眼睛咽了一口吐沫,这才用气嗓儿说道:“轻点儿哥们儿,别把我当死人整啊!”
阿山压低声音回应:“这么整不是显得事态严重嘛!”然后他又扯着嗓子使劲儿喊了句:“陆飞!陆飞!”
“可得了吧你,刚才我都给你打电话了还严重个屁,赶紧把我扶起来。”
说着,陆飞胳膊拐拄着地,身子往上挺要起来的意思。阿山赶紧按住他没让他动,小声说:“别动!”
“咋的?”陆飞问。
阿山警觉地看了下四周然后轻声道:“告诉你别动就别动。就这么躺着值五千,你要坐起来立马变五百了,知道不?”
“你知道地上有多凉?特么跟冰似的,快拔死我了都,早知道让你来撞我做牵驴的了。”
“少说话,老实儿待着吧。就我这小体格来你这一下子,非弄散了架不可。撞人的呢,咋也不露面,得找他掰扯掰扯啊。”阿山说着就要起身。
“在车里呢,卧艹,是个美女。”
“都这前儿了你还怜香惜玉,躺着别动,好好装死,剩下的交给我了!”
阿山说着,没等陆飞说话便猛一扬脖,扯着嗓子开喊:“谁把我哥们撞成这逼色,人哪去了?出来说道说道啊M这么完啦?”
这时候,坐在车里的关昕已经叫了救护车并自己报了警,车外面的情况她也都看到了,没想到这么快又冒出个人来,应该是两个,阿山下车的时候,紧跟着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这人呲毛撅腚,尖嘴猴腮,长着一对考拉眼,如果不是个头在那放着,乍一眼只看脑袋,不知道以为从哪地沟钻出个耗子。心里既紧张又害怕。他担心这两个人会过来跟她交涉,慌忙中不知道如何应付。另外借着路灯的光亮她看这个男人怎么都不作个相,就不是一个好人的样。她想不明白就这么两个长相的人怎么会和地上的帅哥是一路的,显然一点都不搭。
此时最盼望的就是安然快点过来,恨不得她马上就飞到自己的身边来。自己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儿,她真不知道处理这事的程序,更不知道自己身单影只如何去应付。如果安然在就完全不一样,起码会让她的心踏实些。可从县城到这儿近三十公里的路程,哪能说到就到,只能焦急的等待了。
怕什么就偏来什么,就在关昕在车里看到车外面的阿山跟陆飞说了几句后担心他站起来找自己的时候,那小子真的嚎唠一嗓子站了起来,五马张抢地边喊边四处找人。看这架势,关昕哪里还敢出去,吓都给吓蒙了,她缩着头,躲在车里,大气儿都不敢出。
一看没人应声,阿山更
“司机哪去了,赶紧给我滚出来。”阿山喊。
听到来人出言不逊,关昕感觉到来者不善,肯定是个胡搅蛮缠难对付的主,心里更害怕了,一时不知道应该出去还是留在车上。
阿山也明知道撞车的人就在车里,并且还是个女的,但他还是咋咋胡胡虚张声势。这么做。目的非常明显,是为跟对方讲条件时赢得更多的筹码。他见车里的人没出来的意思,干脆从车头绕到另一侧,站在车门处边敲窗户边嚷道:“喂!喂!喂!车里的说你呢,撞了人躲在里面算怎么回事,当缩头乌龟啊!出来给个说法啊!”
关昕哪敢出去,看外面这人槽的哄的,急眼了还不伸手打人啊?这种胆怯让她本能地拽着已经锁紧的车门,口里念叨着安然快点来,心急如焚的感觉。
里边的不敢出去,外面的更猖狂了,他不仅用拳头和巴掌拍打车门的玻璃,甚至脚也用上了,并且喊:“再不出来我把玻璃凿个窟窿你信不信?”
关昕一听他要砸玻璃,这怎么行,看来自己不露面不行了。她没有开车门,而是按动电钮放下了车门上的玻璃,凉风和吵声一起灌了进来。
当车窗缓缓落下露出关昕那张含泪和布满愁容的脸的时候,阿山一看,刚才还武武喧喧他竟也愣了一下。靠!真是个漂亮妞。于是眨了下他那对小眼睛说:“你开的车啊!眼睛长哪去啦?把人撞成那样,这事儿怎么整吧?”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关昕低着头,哭眼抹泪的,有些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