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的记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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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佟夫人哭丧着脸,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不自觉往后靠去,似乎相当害怕。
“佟立,你是相信我的,对么?拜托,你快告诉他们,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来陌双手合十,拼命恳求佟夫人,完全不顾平时肆洒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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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吧!不论怎么哀求,你也得不到任何原谅。你必须替自己犯下的事承担。懂么?”王伯突然一把抓住来陌的衣领说。
“懂什么懂!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啊!!”来陌脖子被勒住而匀不上气来,整张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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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装傻?来陌,就认了吧!!”王伯突然一拳往他脸上挥去。
来陌被揍得往后飞去,且发出痛苦的哀嚎,听起来像是一头待宰的鹅。
“你还是不说吗?”王伯将来陌从地上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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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
王伯掐住来陌的脖子。
来陌的嘴巴为了吸气而大张着。
王伯正想继续挥动拳头之时。
———马三忽然站起,接住王伯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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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莫打了。这样是不好的。”
“呵———”王伯白了马三这个碍事人一眼,“这种根本算不上什么,这家伙在十多年前,便是一海上兴风作浪的大海贼!!”
“就算是这样好了,但是,认为他是大海贼、是犯人的,也只有大管家和你。对我们而言,这根本不能算是证据。在我们证明一切之前,他还是我们的同伴!!”
两人互瞪对方,眼神几乎要擦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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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次就卖你一个面子。”王伯咬牙切齿地说。
王伯松手放掉来陌的衣领。
翻着白眼、气若游丝的来陌就这么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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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可是有充分的证据能证明他是犯人。”王伯对马三说。
“证据?”
“不错。就是陆可在酒坊被滚落的木桶砸伤的事。那件事并不是意外———是有人为了砸伤陆可,才特意将堆叠在那里的其中一个木桶推下木梯。”
“———做这件事的人就是来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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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觉愕然,身为亲历人的我同是大为震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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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陌就是袭击我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禁顺口而出———之后我才想到,来陌很可能就是凶手!
“不,这家伙想害的人并不是你,陆可。”王伯说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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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的目标是酒坊看管人———北枯。酒坊的地窖一片漆黑,从木梯上方只得看到微弱的煤油灯火光。那盏煤油灯原本是北枯的,但当时被你拿走了。”
“………来陌是瞄准那盏煤油灯将木桶推下去的。并不是想害你。这家伙弄错人了。”
“弄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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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北枯不是说过,他年轻时曾乘船去过异国,在海上被海贼害聋了半边耳吗?他就是在那里遇到来陌。”
“———北枯才说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来陌。”
“听到这么说,这个人(来陌)开始担心自己的过去和身份恐怕会大白天下。为了继续隐瞒这些事,他才想到下此毒手。”
“………若是我那时多想一下,找出有机会犯下这桩案子的嫌疑人,就能早些明白这一切了。能躲在酒坊地窖里的,只有他和佟夫人。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当时全都在酒坊地窖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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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全瞪大了眼,听着王伯的话语。
的确,王伯说的都非常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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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陌,你还有什么反驳的吗?”王伯看着已恢复神志的来陌。
看起来相当疲累的来陌叹气说:“………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连这些都知道了………你想怎么样………就随便你吧!!”
“那么? 你承认陆可的伤是你造成的吗?”
“嗯………是我………”
“害雷生的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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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来陌脸色一变? 嘴唇颤抖的否认。
“看来各位都明白我说的话了。”雷戈大管家带着自豪的眼神环顾我们。
“无论怎样,谢谢你给我面子? 王伯。”马三默默点头? 冷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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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雷生遇害的事尚未大白? 我还不能让这个人四处走动。目前嫌疑大的人就是他。或许他就是真实身份被雷生发现,才害他灭口。”王伯的话却毫不留情。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得将他关起来。在我们被救出去之前? 这个人都必须被关起来。这是最能让我们安心的法子———大管家? 你有没有什么适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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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戈大管家稍稍想了一下说:“大地窖内里的房间应该很适合。就是陆讼师说他看到尸首的那里。”
“………那间房可以从外面上锁。虽然那把钥匙也被凶手拿走,但还有门闩可以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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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么办!对了,我的包袱里正好有个旧挂锁,应该可以拿来用。”
“………那么? 就由我和古子将来陌送到地窖房间关起来。这段时间? 你们就到大房间想法子找出去的路!!”
指派众人的王伯眼里充满异样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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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陌带到地窖的是王伯和古子。
他们二人将来陌关进狼王坊地窖里的房间,拴上门上原有的方形木闩,且用铁链穿过洞里,锁上王伯带来的旧挂锁。
这扇虽是木门,但相当坚固? 上方嵌了一个小窗口。
房间内的地方很小,没有其他出口和窗户。
———即使无人看守? 也不用担心来陌会逃走。
而且,如今任谁人也无法离开这座狼王坊? 就算来陌将门撞破,也不可能逃离这座狼王坊? 因此全然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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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
泪眼婆娑的大管家夫人终于带着儿子———雷来出现。
大管家夫人的脸色苍白? 华丽的神情显得几许空虚? 这一切都因雷生遭遇突如其来的不幸,任谁人都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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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可以起来了吗?”雷戈大管家站起来迎接,真切地问。
“谢谢,老爷,我还好。我是想,让雷来和大家一起用饭,应该会比较好………”
“好,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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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很遗憾发生这种事,明明是一场合乐的宴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管家夫人走近饭桌,用泛红的眼睛望向我们。
说着说着,眼中又泛起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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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根本不知该怎么安合她。
终于,她将儿子交给大管家后,随即又和下人———大丰一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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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饭后,我们分成三队人,再去确认一次狼王坊内所有木门的状况。
王伯提议每一队至少得有三个人,如果每两人一队,万一其中一人就是凶手,那么另一人就有生命危险。
因此,加上下人———古子,我们分成下列三队:
王伯,马三,佟夫人一队。
莫四,雷夫人,我一队。
雷戈大管家,雷来,古子一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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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前往一楼的兵刃房,寻找防身用的兵器或可以撬开木门的物什。
佟夫人一直不断啜泣。
———她帮不上什么忙,我们本想让她和下人们一起留在那里,但她说,一个人留在那里反而更恐怖,只好让她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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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刃房位在狼王坊一楼大门处的一侧,大小仅次于大房间。
兵刃房内部就像一间老旧的学堂,或简陋的陈列店。数不清的兵刃整齐地排列其中。
据说这些兵刃有些本来就在这座狼王坊里,有些是大管家自己的收藏,还有一些是旁人送的。
里面有几个一人高的的陈列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