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见金军的主力逃走,让少部分骑兵缠住留下的金兵,自己又追了数里。见拔离速的军队一直秩序井然,才又退了回来。剩下的一千金军,被牛皋所部全部消灭掉。
集结部伍,牛皋带队返回
此时水稻已经找高,周边蛙鸣不断,一轮斜月高挂头顶。月华如水,倾洒而下,路上有班班驳驳的光影。看不见周围花的颜色,却闻得见花香。
歼灭金军千人,抢了马匹,夺了他们的兵械盔甲,牛皋心中振奋。上次救援陕州,牛皋是后卫,没有打上大仗。这次对金人,终于成了主力,连立战功。
此时王宵猎军中,真正的大将是邵凌和牛皋,曹智严稍差一些,余欢慢慢不带兵作战了。下面统制一级慢慢成长起来,如魏胜、钟辞、薛成和马成忠等人,开始形成人才梯队。张均年轻,又一直没有真正带大军作战,成了一个特殊人才,去游击区了。
这个时候,将领的压力非常大。如果没有军功,战场上没有表现,很可能就会被后起的人取代。这种事情不需要王宵猎偏心,大家都看得见。
想起这些事,牛皋看着天上的月亮,长出了一口气。此次荆门之战,自己的能力得到了验证,不必再如前些日子那样焦虑了。作为将军,军功是第一位的。
回到金营,就见灯火通明,已经被宋军占领。
帅帐里,王宵猎翻看着金军遗留下来的军方文书。下面,耶律马五低头站立。
牛皋进了帅帐,向王宵猎唱诺。
王宵猎抬起头来,看着牛皋。微笑道:“追上拔离速了吗?战果如何?”
牛皋道:“回防御,追上了。拔离速太过奸滑,留下一千骑兵,自己带主力逃了。”
王宵猎道:“拔离速是经年老将,经过了不知多少大战,能追上就不错了。此战我们消灭了金军约五千人,全取其辎重,还俘虏了一位大将,算是大胜了。”
牛皋看着旁边的耶律马五,奇道:“大军来攻之前,耶律马五该带兵逃了,怎么就被抓了?”
王宵猎道:“你留下一千骑兵,见到耶律马五出营逃跑,在三里外缠住。很快大军就围了上来,他见没有出路,自然就降了。嘿,金军南犯多年,这算俘获的最高将领了吧?”
牛皋点了点头,回身看着耶律马五,上下打量。耶律马五身材高大,略微肥胖,面带凶色。神情中透出一股懊恼,明显不服的样子。
见牛皋不停打量自己。耶律马五怒道:“你这汉子,只管看我做什么!”
牛皋道:“不在战场上,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高级的金将。今日有福,多看两眼。”
王宵猎道:“若不是耶律马五早降,继续东逃,只怕就要与你撞上。你们两人算是有缘,互相认识一下。契丹降金的将领中,少有人比耶律马五的官职更高了。”
牛皋见王宵猎并不怪罪自己追拔离速,才彻底放下心来。这两天王宵猎的表现,明显是不想与金军作生死之争。先前牛皋还怕自己没有缠住金军后卫,会受到斥责呢。
王宵猎是不想死追金军,离开自己的根据地太远,不是放过他们。牛皋追出三十里,及时回来,王宵猎当然不会怪罪。金军主力一跑,剩余的挑夫无人管束,宋军一来便全部投降,战事非常顺利。王宵猎最在意的辎重,几乎全部都落入自己手中。
金军纵横江西、湖南数路抢来的财富着实不少,粗略一看,王宵猎便欣喜不已。在自己最缺钱的时候,有了这些财富,许多事情就好办了。
放下心来,牛皋道:“防御,三十里外我追上拔离速。与金军交战,又夺了些包裹。路上打开看过了,多是金器。想来是金军逃跑的时候,挑了贵重物事带在了身上。”
王宵猎笑着点头:“金人是穷惯了的,乍富之下,珠宝哪里认得那么多?在他们眼里,世间最值钱的就是金器了。被你抢下来,却是最好。如此,我们才算是完胜!”
拔离速跑得再是坚决,也舍不得把抢来的财帛都丢了。挑了些最贵重的金器、好绢带在身上,谁知牛皋追得快,又全被抢了。虽然五千金军逃出生天,却已身无分文。
放下手里文书,王宵猎道:“我已命士卒加紧挑选,贵重的东西我们带回襄阳,其余的就全都留给解知军吧。这一战,解知军供应粮草,所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