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员外道:“听说你是丹青圣手,能够画得跟会子一模一样。不是银行,根本看不出来。不知可是真的?”
陈校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员外说得那么神。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开石头了。”
莫员外叹一口气道:“宣相虽然雄才大略,小事却不那么讲究。如此这般江湖异士,却因一件小事,就罚到这里来开石头,可惜可叹!今日无事,我略备些薄酒小菜,请二位赏光如何?”
陈校辉一愣,道:“我们二人是囚犯,可以出去喝酒吗?”
莫员外道:“别人可能不行,但如今是我请客,看守的人要给我三分薄面。”
陈校辉听了不禁嘀咕:“宣抚治下管理极严,还有这种事?”
莫员外的随从在后边听就笑:“我家员外,是这县上一等一的大善人,有什么事是不成的?你们是在外面做工,管理本来就松,员外请你们喝酒有什么奇怪!”
这个年代的习惯,对于囚犯的管理本来就不严。若是在北宋时候,不要说是喝酒,以莫员外的身份,就是弄出去吃香喝辣,快乐逍遥也不难事。现在这样,已经是
洛阳长夏门外,张择端和李迪立在大柳树下,看着驿路,望眼欲穿。
直到几辆牛车出在视线中,张择端才大喜。对李迪道:“来了,来了。要不是嫂嫂派个人来,我们如何迎接?”
说着,两个人一起走出柳树底下,迎向了车队。
牛车在两人面前停下,从上面走下一个妇人。看着张择端道:“张家兄弟,这次劳烦你了。”
张择端笑道:“嫂嫂哪里话!如今你诸事不顺,正该换个地方居住。这番来了洛阳,可要好好放松心情。”
妇人回道:“但愿吧。过了襄阳后,雇了这几辆牛车,顺利就到了洛阳。还好没有出意外。”
李迪道:“王太尉治下与其他地方不一样,自然一路平安。”
女子是李清照,这两年诸事不顺。去年改嫁张汝舟,后又离婚,到牢里九天,折腾得不轻。去年底听说张择端在洛阳,便来投奔这个丈夫的故友。
如今之天下,看起来最安全的地方是王宵猎的治下。不但比那些盗贼遍地的地方好,就是赵构治下也不能比。这几年李清照随着赵构奔波,吃了太多的苦。
作为官宦人家,李清照的亲朋故旧还是不少的。但因为改嫁张汝舟,与赵家的关系并不好,不能去投奔。自己家的亲戚,如秦桧的妻子是她表姐,李清照又看不起秦会的为人。如今的翰林学士綦崇礼,是夫家的关系,而且出狱的时候已经帮过忙了。算来算去,现在竟成了孤家寡人。
之所以请张择端帮忙,是因为李清照看中洛阳,觉得能在洛阳安居乐业。千里迢迢,投奔而来。
这一年来,张择端在画院里过得很舒适。俸禄足以安家立业,平时就是画画,王宵猎很少干涉画院事务。以现在张择的身家,负担李清照的起居也完全没有问题。
当然,李清照出身于官宦世家,公公曾经做过宰相。再是落魄,随便卖一点家里存货,也足够糊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