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水龙重聚,再度扑来,华真行将神隐枪舞成了一团棍花,怪异的抽击之声不断,让一潭春水化为的透明蛟龙就是近不了身,不断地被打散重聚。
斗法进入了僵持状态,两人就是在比拼法力了。萧光已胜券在握,以他的修为之高、法力之浑厚,是不可能输给华真行的。
箫光既然不能伤了对方,那就活生生把这孩子给累趴下,也算是他赢得了这场斗法。
两人一静一动,萧光只是背手而立,而华真行则是欢蹦乱跳舞棍成花。斗法的战场离萧光越来越远,水龙几乎已经把华真行逼到了岸边,只要把他逼出岛外就算赢了。
这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华真行的幻形分身被识破,此刻是以真身对水龙,短短时间内就被逼退到岸边。但他留下的幻形分身还在呢,幻形分身突然拣起了地上的伞兵刀和手枪,左手持刀右手举着枪就朝萧光冲了过去。
这回轮到萧光眼皮直跳了,他先前想不通华真行在这种情况下还留着幻形分身干什么?尽管消耗的法力很微弱但也是消耗,结果是用来干这个的。
幻形分身已成,并不消耗太多法力,只是分出一丝神识御物而已,真正的威力并不是华真行施展了什么强大的法术,而是分身一边跑一边开枪。
华真行的手枪中有七发子弹,他平日的习惯是多带一个弹匣,刚才已经把弹匣重新装上了。开第一枪的时候分身离萧光大概还有四十米,第三枪的时候距离就是二十米了。
这三颗子弹萧光倒是躲过去了,分心御物偏转了弹道、放慢了弹速。可是第四枪的时候,华真行的分身已经很近了,按这个速度最后两枪得顶着他脑门打。
萧光终于向后疾退,同时祭出了另一件法器。因为一潭春水正化为蛟龙被华真行的棍子抽来抽去呢,此刻再唤回护身是来不及的。
俗话说身心不二器,也就是一名修士施展御器之法,不能同时催动两件法器的妙用。
可是在斗法中,经常见到修士好像同时使用了多件法宝,或者催动了好几件法宝的妙用,其实都是借助了特殊的手法。
其一就是法宝本身很特殊,有很多种妙用或者以合器之法打造,比如一把剑能够分化出很多道剑光,其实质还是一件法宝的妙用。
其二就是轮流交替,瞬间切换法宝。比如华真行就可以收起神隐枪,换成另外一件法器发挥别的妙用,然后再收起这件法器重新施展神隐枪。
据说修为到达九境地仙成就,就可能不受此限制了,修成多少化身便能催动多少法宝,一个人动手也能打出群殴的效果,但那还是华真行和萧光无法企及的境界。
或者还有着一种不太正经方法,就像华真行这样用幻形分身举着枪冲过去,反正手枪也不是法宝,扣扳机就行。
萧光瞬间放弃操控一潭春水,祭出一根柳树枝。这根柳树枝只有一尺多长,上面只有三片尚未完全展开的嫩叶,一片在中间、一片在离枝头四分之一的位置、一片就在枝头。
在杨老头即时发来的神念中,华真行得知它就是定风潭弟子标志性的法器,名叫风斩,自古相传还有一段神话呢。
据说很多很多年前,某某神仙与某某菩萨,因为某个问题展开了一场亲切而激烈的讨论交流,神仙把菩萨手中的柳枝折断了一截,事后顺手就插在了一个水潭边。
定风潭祖师路过,就在这个水潭边建立道场,并以定风盘打造洞天福地,这截柳枝受洞天灵气滋养重新长成了一株灵植。
每年春日,定风潭祖师便取柳书上凝聚菁萃的那一枝炼制成法器,名为风斩。祖师一共炼了九十九枝风斩,而定风潭弟子最盛时也不超过百人,当然是人人有份了,就成了宗门标志性的法器。
按宗门金册规定,每名定风潭弟子突破四境成为正式的修士,在赐器仪式上就会得到一枝风斩。风斩是宗门传承之物,不是私人所有,该修士将来还要继续传承下去。
按照这个说法,风斩这件法器是大有来头,但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回事,它是定风潭最普通的法宝了,只是很契合定风潭一脉的法术,可妙用和威力都很一般,要不然萧光刚才也不会先用一潭春水而不动风斩。
现在箫光抽出风斩连连挥动,施展的就是定风潭法术“定风波”,模拟的是定风盘的某种妙用。柳叶张开、柳条舒卷,仿佛时间被凝固了,其实是子弹的速度被放缓了、动能被分散了,然后一一被柳条抽飞。
萧光仍在不断后退,因为华真行的幻形分身还在往前冲,他来不及做别的,以他的修为恐怕也难以用脑门接子弹。
随后最后一颗子弹被抽飞,他的一只脚已经踩到水里了,柳条如索又抽在幻形分身上,不抽也不行,因为幻形分身已到了近前,拿着伞兵刀就捅了过来。
幻形分身一抽即灭,打空的手枪落地,萧光侧身让过因惯性前飞的伞兵刀,紧接着魂都差点都吓飞了,纵身向后飞跃,大喊道:“我输了!”然后扑通一声落入湖中,激起一大片水花。
幻形分身被抽灭的那一瞬,神隐枪已经捅过来了,位置正对眉心。风斩劈在神隐枪上,萧光借力被华真行挑飞,眉心已经留下一道伤口,差一点就送命了。
箫光输了,这是真输了,假如换别的情况还可以冲上岛继续干,但按斗法前的约定,他此刻已被华真行从岛上打落。
杨特红一招手,萧光落汤鸡般又出现在凉亭边,前额有鲜血流下。他再一招手,将一潭春水收回,拭去血痕将一层薄膜贴在脑门上,立刻就止血弥合了伤口。
杨特红淡淡道:“老大听候发落,换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