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更奇怪了。
陆黛眉到景纯宫后,第一天就处置了檀花,两人不大可能私下收受。
况且,沈若皎方才翻看了,在荷包内衬里,用白线绣了一个小小的檀字。
应该是檀花贴身带过的东西。
沈若皎掂了掂荷包,抬眼道“这荷包做工真不错,可否割爱赠与本宫?”
阿秀心惊胆战“娘娘言重了,娘娘若是喜欢,只管拿去便是。”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荷包与檀花之死有何关联,但沈若皎隐隐觉得,檀花一案还没有结束。
表面上是柳贵妃为了谋夺后位设下的连环套,但背地里,也许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而陆黛眉,也参与其中。
难道陆黛眉从一开始就是柳贵妃的人?
沈若皎默不作声地将荷包收了起来,这些疑点和猜测,她迟早会弄清楚。
既然陆黛眉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纯良,那她真的和毒杀案无关吗?
要瞒过阿秀这么一个懵懂无知的宫女,并不是难事。
眼见天色已暗,黑云昏沉沉地压下来,又快要下起雨来。
沈若皎从阿秀这里得到的信息并不多,还不能确定陆黛眉就与此案有关,只有明日再探。
这让陈皇后分外不屑“什么才智双全,也不见问出个什么花来,真是欺名盗世之徒。”
沈若皎也不辩解,淡然道“人命关天的案子,不能轻易论断,还请娘娘稍安勿躁。”
陈皇后嗤笑一声,带着鸢秋摆驾走了。
春雨来得急,沈若皎一只脚刚踏出景纯宫,雨珠子就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敛月焦急道“这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娘子你等我一下,我这就进去借把伞。”
说着,敛月就将手挡在头顶,要往殿内跑。
“贵妃娘娘——”
雨中传来一声呼唤,止住了敛月的脚步。
沈若皎隔着雨帘子抬眼看去。
来人撑着一把青竹伞,手里还拿了一把。
等那人走近些,沈若皎才看清此人身上穿着宦官的服饰,正是白禛身边的心腹德永。
德永还是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表情“贵妃娘娘,奴婢打老远就看见您站在檐下,特来为娘娘解忧。”
沈若皎莞尔一笑,接过这把青竹伞。
这把竹伞伞骨透着几分清冷,看起来不是寻常之物。
“那就多谢德永公公。”
“娘娘折煞奴婢,雨天路滑,娘娘小心慢行。”
沈若皎点头,撑开伞,在敛月的搀扶下走进了雨幕中。
德永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
他没看到的是,沈若皎一转过头,脸上的表情便冷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世上没有那么多次巧合。
如果有,那就是人为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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