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廉饶有兴趣的接过祝况手中的稿纸。
邵镇康和宋振清等人都在盯着杨明廉看,想从他的表情看出点什么。
他们一样好奇,好奇祝况到底能写出一首什么样的诗。
杨明廉看到祝况的诗文之后,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淡了下去,多了一点凝重。
周围盯着他看的人忍不住好奇了,一首诗而已,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怎么表情变的这样沉重?
“大人可否将祝大人的诗诵读与我等听?”最终,还是邵镇康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可!”杨明廉点点头,又将目光看向祝况。
这一次,他看向祝况的目光又有所不同。
“《秋望》黄河水绕汉宫墙,河上秋风雁几行。客子过壕追野马,将军弢箭射天狼。黄尘古渡迷飞挽,白月横空冷战场。
闻道朔方多勇略,只今谁是郭汾阳。”
这首诗读出来之后,不光是杨明廉脸上凝重,就是听到的其他人,面上也多了几分凝重,没想到,如此正好的秋日,祝况却写出这样一首沉甸甸的略带悲凉的诗。
虽然说,这些年大明王朝还算安定,但是边境的战争却是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的,便是西北边陲,也是大大小小的战争不断。
“祝大人胸怀博大、忧国忧民。”杨明廉将手中沉甸甸的试稿放在案上说。
“大人谬赞,下官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
祝况汗颜啊!
这首诗并不是他写的,而是明朝人李梦阳写的,他不过是借来用一次而已。不过,他这也算剽窃了,而且,千秋万代之后,历史上会不会将这首诗的作者该换成他祝况啊!
邵镇康等人看向祝况的目光却有些审视,什么时候,祝况能写出这样精湛的诗来了?
便是连祝况的老师李先生也很是疑惑,这个学生,他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但从仅有的了解却知道,他真的是个不擅长诗文的。
莫非是因为做了官,看的想的不一样,才会有这样的感触?
也是,人便是如此,思想是会随着身份地位的变化而变化的。
“这首诗当真是祝大人有感而发写出来的?不是之前预备好的吧?”邵镇康迟疑了一下说道。
祝况也是读书人,如果深思熟虑的琢磨一番之后,写出这样一首诗倒是也不奇怪,可就这样一蹴而就,他觉得难以置信。
“邵教谕说笑了,难不成,您之前告诉过我今天要写什么题材的诗了?”祝况似笑非笑的说道。
他这首诗确实不是自己写的,可是,这首诗的原作者现在还没有出生呢,便是剽窃了又能有谁知道?
左右,这首诗还不曾在大明王朝出现过。
邵镇康一噎,他确实没有告诉祝况今日要写什么题材的诗,但是,祝况如此快的时间,甚至在众人都还在思考的时候,就写出这样一首诗,总是让人觉得怪。
“听闻人说,祝大人聪明非常,说不得,大人提前猜到,预备了一两首诗也未可知!”宋振清帮腔说道。
祝况似笑非笑的问:“宋山长这是对自己书院学生的品德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