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打,我若不在,请你不要不留话。”
“不要不留话?意思就是你要我留话了。但你会回我电话吗?”
他本打算说试了才知道,想想不妥,于是慎重地说:“会的。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挂掉,我再打给你。”对啊!这通电话不就是他主动打过来的吗?
是他“打”过来的!那绫捺不住兴奋,人往沙发一仰,猛地朝半空中踢腿。“别挂,我信、我信。”
“好,信就好,你这样制造噪音,很容易让人以为地又震了。说说你现在在做什么吧!”
“我正坐在沙发椅上缝袜子。”
“缝袜子?现在除了老一辈,或干服装的以外,会女红的女人可不多见。”
“嘿,可别那么铁齿,你正在跟一个很会女红的女人讲电话。”
“哪里学来的?跟你贤慧的娘吗?”
“不是,是跟我外婆学的。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离开我了,我是我外公外婆带大的。”
“你说离开,指的是‘上天堂’吗?”
“喔,不。她人还健在,只是经年在国外工作,遇到假期时才能回来看我,我每隔一阵子会收到她从远方寄来的录音带。”
“你怨她吗?”
“喔,不,才不怨呢。我有一列爱我的长辈和成打的表兄弟姊妹,童年生活很快乐、充实。”那绫知道对方已往连续剧那方面想去了,遂解释。“我妈年轻时曾到法国攻儿童心理学和比较文学,放假时跟同学到西班牙的一个小岛上度假,那个岛被当地人称为罪恶岛,因为岛上当年都被只会说英文的新教徒观光客占领。不过岛上还是有一座半观光的哥德天主教堂,我妈玩兴正浓就进去用拉丁文做忏悔,谁知那个听她忏悔的神父是从葡萄牙南部的一个教区派出来实习的,本以为会碰到只会说英文的观光客,一听到我妈用拉丁文,紧张地说不出活来。”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跟我说你妈和那个神父恋爱了。”
“你怎么猜到的?”
“这不难,老掉牙的剧情,好象在哪一出连续剧里看过。”
“我知道,你是指‘刺鸟’对不对?但是我还没说清楚的是那个被我妈吓到的神父其实还没正式宣誓过,他只是神学院的毕业生,在正式宣誓前,学院理的院长主教派他出来寻找真性情。”
“嘿,想必他一碰上你妈就确定她是他人生所爱的人,决定还俗了。”
“也不完全是。根据我妈的说法,他和我妈算是一见钟情,他虽喜欢她,但更爱上帝,即使毅然抛下一切跟我妈回法国住了六个月,但他总是会在半夜抱着十字架哭,后来我妈怀孕后,离开他回到台湾来生下我,等到再回去找他时,才知道他以平民的身分到南美洲最蛮荒的地方传教去了。”
( 恶质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