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钓鱼的老头继续说:“这一片有淹死鬼找替身,所以这个地方很紧,你们、几个孩子这是胆大,不过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然后指着狗蛋说:“你的脸上哪来的血?”
我忍着舌头的剧痛说:“是俺咬破舌尖弄得。”
老头有点奇怪的看着我说:“真是你弄的?”
我说:“俺们在那个浅水沟,俺就看见过那个女鬼,当时还弄了两条鱼引诱俺,俺们没有上当,没想到狗蛋一掀芦席,俺看见那个女的和女鬼长得一样,还冲着俺笑,俺当时就害怕了,本来想跑,一看狗蛋有点迷瞪,然后说起话来像个女的,俺知道事情不好了,狗蛋就往水里走,拉也拉不住,幸亏爷爷你一喊,狗蛋一愣神,俺就咬破舌尖,喷了狗蛋一脸。”
老头奇怪说:“是谁教你用舌尖血的?”
我说:“是麻子大爷教俺的,麻子大爷说舌尖血是人阳气所在,通常鬼怪被舌尖血打中都会受伤,只是受伤程度不等,所以正常人遇见鬼只要咬破舌尖,将舌尖血吐在鬼怪身上,或许能逃脱一劫。我俺当时一激灵就想起麻子大爷的话,咬破舌尖,把血喷在狗蛋的脸上,狗蛋就恢复正常了。”
老头一听笑着说:“你这个孩子以后注定不简单,特别是你这双眼睛更是不得了。”
我骄傲的说:“他们都管俺叫吃货。”
老头一听就笑着说:“就你这样贪吃,叫吃货也不为过,行了你们快回家吧,省的家里的大人担心。”
我刚要谢那个老人,就看那个女人在水里朝我找手,还是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当时吓得就坐在地上,老头看见我坐在地上一脸惊恐,就说:“孩子你怎么了?”
我说:“俺看……看见那个女的朝俺招手。”
那个老人和狗蛋、二牛同时朝水里望去,什么都没看见。老头疑惑的看着我,我依然看见那个女鬼在招手,我指着那片水说:“那个女鬼就在那里,她一直在招手。”
老头看我不是在撒谎,也脸色有点变色,说:“你们几个孩子赶快回家,这里不干净。这回你们走大路回去,别走小路了。”
我们谢过那位好心的老人,三个人就互相扶着往家里走,那十几里路像是没有尽头,走到半路天就黑了,我们非常害怕,但腿肚子像是灌了铅,越着急越走不快。这时远方来了几道黑影,心里又聚然紧张起来。
这时就听见人喊是:“前面的几个是晓东你们三个兔崽子吧?”
我一听到这句话无异于天籁之音,因为那是父亲的声音。同时二牛和狗蛋家的大人也来了。我看到父亲那伟岸的身影,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好像被抽尽,一下子软到了地上,父亲连忙跑过来说:“晓东你怎么了?”
这次父亲没有打我,但我的眼泪却不争气的往外涌,狗蛋和二牛家的大人也没有打他们,只是轻轻的责备了几句,就把他们背起来。
我就趴在父亲那宽阔的背上,一直到家也不肯下来。其实这些年父亲虽然对我很厉害,我知道父亲心底是爱我的,以至于在外漂泊的那几年,我一听到父亲那首歌,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淌,这些年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反而我们爷俩有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虽然到一起说不几句就吵架,但父亲对我的关心始终如一。用母亲的话说:“我们爷俩都是属驴的,两个犟脾气。”
那次回家我把事情说了一遍,母亲听了吓得只落泪,父亲对俺还是很温柔的,只说了句,以后再去长庄水库俺砸断你小子的狗腿。不过我知道父亲那是吓唬我,因为这些年我闯了很多祸,狗腿依然好好的。第二天我又到了小草碾去玩,看见狗蛋和二牛早早的就到了,正围着李二大爷要真这个老头拉呱。李大爷拉到呱又好听又吓人,所以我们一见到李大爷就缠着李大爷拉呱听。不过我知道李大爷吸烟,今天特意偷了父亲的两根丰收的烟,孝敬李大爷,好叫他拉呱听。
自从见了那两个穿黑白衣服的人之后,常老头就没有在碾边出现过,可能是跟着那两个发财去了,管他哪,反正也没见过常老头说过话。
这时李大爷正坐在那里,狗蛋和二牛正在那里缠着李大爷,我一过去李大爷就说:“晓东来了,你今天偷你爹的烟了吗?”
我笑眯眯的过去把一支烟送到李大爷的嘴里,然后把另一支烟夹到李大爷的耳朵上。烟这东西容易上瘾,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痴迷这玩意,每天跟在大人的屁股后头,捡烟扎吸,而且烟瘾特别大,一天不吸就浑身难受,提不起精神,后来被父亲霹雳巴拉几巴掌,烟瘾竟然奇迹般的好了,好多年之后我还在想,这个能不能申请专利。
李大爷一见有烟,嘴都笑歪了,清清嗓子就讲起故事来,我们几个瞪大眼睛听着。李大爷说:“棺材板可以造船,可以修船,大概在七几年,有一阵盗墓热。为了就是拔棺材板买到运河那边造船。”接着李大爷就从头开始讲这个故事,我们几个听完了吓得直转墙角旮旯,因为实在是憋不住尿了,我把这个是故事整理了一下,大家看看吓不吓人。
棺材板经过人油侵过以后,做成船后不漏水,还可以辟邪。这个故事也就在这里开始讲。李大爷年轻时孩子多,本人又有点好赌,所以日子过的很结巴。有一次去赌博,一个人对他说:“有件挣大钱的买卖,你干不干?”人。
( 乡村怪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