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叫杨晓东。”
老头说:“晓东呀你以后叫我张大爷吧,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看这些、”
我点了点头,张大爷说:“我早年是二指先生出身,就是专门看这些的。”
二指先生这里给大家说一下,在民间专为人看住宅基地和坟地等地理形势的人,也叫风水先生。何为二指,一指指阴,一指指阳,为活人指阳关大道,替死人定子孙祸福,那时候的二指先生可不像现在,那时候的二指先生个个都有本领,那时的农村胡黄白柳,小鬼小判,无头野鬼比比皆是,你要是没有个本领,就会反受其害,所以没有什么本事,绝对不敢称为二指先生的。
只因为破除迷信,很多二指先生都改行深隐民间了,老头一说出是二指先生,我心里就是一愣。那个老头笑哈哈的说:“你这小子不相信怎的,我给你说解放前,我做了多年的二指先生,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跟师父闯江湖了,只是解放后我就不干了。今天老头我高兴,就给你讲一讲我的事。”
我苦着脸说:“大爷这就快吹熄灯号了,我得会宿舍去。”
老头说:“怕啥,你回不去老头我送你回去,这个学校还没有敢得罪我的人。”说完一把把我拉到屋里,按在一个马扎上。没有办法我只好坐在马扎上洗耳恭听。
张大爷说:“你知道我们的祖师爷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张大爷说:“就是姜子牙。”
我说:“这个我知道,我听说书的说过,这老头忒倒霉了,贩羊羊贱贩猪猪赔,说书的说他取了个老婆倒了八辈子霉。”
张大爷听我这么一说,把胡子都气得多高,连声说:“滚滚滚,你这小子嘴咋这么损,整天听说书的胡咧咧。”
我一听如同大赦,提着暖瓶就要跑,这时张大爷说:“你小子跑啥,我还没有说完呢。今天好不容易逮了个拉呱的骂我哪那么容易让你小子跑了,我可告诉你,就是你上辈子是狐狸,我也不怕你小子。”接着又笑眯眯的说:“晓东乖,过来我这里有好吃的,你只要听我拉呱,这包到口酥就给你吃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张大爷,张大爷笑嘻嘻的说:“小子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吧,这是又娶媳妇又过年,好事都让你摊上了,那帮小子惦记了好几天了。”
说着就把那包到口酥塞到我怀着说:“晓东我一看咱们爷俩就有缘,这个个人没儿没女的,就喜欢小孩,学校里的老师都叫我老顽童。来、坐下我给你讲一下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学校的。当年学校这一片可不学现在一样,那个时候咱这一片全是坟子,当年有个迁坟建学校的指示,就把坟子全部迁到山上去,这里轰轰烈烈的建起了学校。”
当年是祖国山色一片红,那个年代干劲特别大,硬是在以前的乱葬岗子建起了学校。可是建到一半时出了麻烦,那个地方就是现在的二。三班的那个地方,那里是个大土岗,清理出去了一具骸骨了,二。三班也可以说就是建在一个大坟子上,当建到这间教室,怪事出现了,头天晚上刚垒好的墙,第二天早上好一看就倒塌一地,当然有人说是工人不认真造成的,还差点开了批斗会。
民兵也加强了巡逻,防止那些坏分子特务之类的破坏,垒墙的也换成了几个老手。大家把墙重新垒好,等第二天一看,墙又倒了。这下子大家都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办法只好重新把墙垒砌起来,并派了两个民兵值班,并对两个民兵说这是政治任务,必须睁大眼睛看着墙,这次决不能让坏人再破坏,并答应两个民兵,抓住了坏人,给双倍的公分,还给他们记功。
那个时代人心似火,都滚烫滚烫的,两个民兵保证完成任务。到了第二天大家一来看傻眼了,原来墙又倒了,两个民兵正在那里瑟瑟发抖。裤裆下一股尿骚味弥漫着。大家就问两个民兵是怎么回事,两个民兵就断断续续的讲了事情的经过,大家听了就感到脊背发凉。
原来这两个人,就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那道墙,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人搞破坏,两个人都背着步枪,步枪里是在大队部里领到的五发子弹,如果特务分子敢反抗就给他们来个就是消灭。
大概到了半夜,两个人盯着那堵墙时间长了,就有点昏昏欲睡的,但还是眼都不眨一下的盯着那面墙。这时就听见喊号子的声音,两个人一下子就激灵灵的清醒了,两个人心想,这他娘的谁这么大胆,明摆着搞破坏,于是两个人紧握着手中的钢枪,那时候不是有首歌唱得好,朋友来了有美酒,恶狼来了有猎枪。
( 乡村怪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