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得宛如世间最为纯净的琉璃，让人忍不住被它吸引。

南宫幻灵自然也不例外，她清楚地在他眼里看到了呆愣的自己。

忽而视线余光扫到他眉上那一道可怖的疤痕，心有一瞬间的揪疼。

那是惋惜。

她在心里叹了一声，可惜了那张脸。

那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她落在疤痕上的视线，一直没有反应的人突然动了。

他抬手摸上自己的那道疤，像是刚学会说话的人，一字一顿地发出两个字音。

“奇、怪？”

这一次，南宫幻灵被他的声音吸引住了，清冽如山水奏乐，又带有特有的低沉沙哑。

“不奇怪不奇怪。”

她连连摆手，知道他或许是在意那道疤痕，想了想开口询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人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垂下眸注视着她。

倏而眸色发亮，眉眼弯弯地看着她。

唇瓣微启，声音悠远：“很多很多事。”

南宫幻灵知道他是不想说。

他是笑着的，但莫名的，她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忧伤。

他大概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眼睛干净的少年，就像是一张白纸。

他没有情绪，没有过往，没有常识，就像是在等待能往上面添上色彩的人。

可唯独讲起那道疤，他又像是有了沉重的过往，眼中不由带上了她看不懂的神色。

南宫幻灵抿了抿唇，努力不去在意自己的联想，轻手轻脚地在他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