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话还没有说出口，苏茶茶就捂住嘴，控制不住干呕起来。

战煜城眸中森冷一片，这个女人，又被他恶心吐了？！

心中暴怒，那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打了个弯，变成了，“苏茶茶，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怎么就没死在监狱！”

“是啊，我怎么没死在监狱……”

苏茶茶笑得有些恍惚，她那张媚态天成的脸，明明，就在战煜城的面前，此时此刻，却模糊得仿若消散到了遥远的天际。

“战煜城，抱歉了，我没那么容易死，让你失望了。”

看着苏茶茶唇角那抹厌世的笑容，战煜城心中无力到了极致，还有一抹说不出的烦躁与慌乱。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苏茶茶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似乎是越来越抓不住她了。

这种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不安。

但战煜城多骄傲的人啊，他怎么可能向苏茶茶服软，他强迫自己将手收回来，不去触碰苏茶茶的小脸。

苏茶茶身上虚软得厉害，她几乎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将破碎的衣服凌乱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不顾背上的疼痛，咬着牙将身体僵硬的战煜城推开，她推开车门，踉踉跄跄就往外面冲去。

战煜城刚才恍神了，直到苏茶茶下了车，他才回过神来。

他快步追下去，“苏茶茶，你给我滚回来！”

他还没有好好教训她、惩罚她，她怎么敢就这样离开！

车水马龙中，苏茶茶站在马路中央，她缓缓转身，她的唇角，依旧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她满是嘲讽地看着战煜城，眸中却寻不到战煜城的倒影。

她那被血迹染得有几分妖红的唇轻轻动了动，“战煜城，你别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苏茶茶真的不是在吓唬战煜城，出狱后到现在，她外表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她的抑郁症并没有好转，被刺激得厉害了，她依旧会控制不住地想要伤害自己。

夜风，拂过苏茶茶绝美的脸，吹乱了她的发丝，她那微卷的长发，如同随风舞动的幽灵，为她周身染上了一层说不出的决绝。

想到苏茶茶手腕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战煜城知道苏茶茶不是在开玩笑，他把她刺激厉害了，她真的会死。

而他，竟然有些害怕，苏茶茶真的死了。

“苏茶茶，你这个女人，你别给我发疯！”

虽然吼得咬牙切齿，战煜城终究是没有敢再继续逼苏茶茶，霓虹灯光璀璨闪烁之中，苏茶茶已经踩着高跟鞋飞奔了出去，渐渐消失在夜色深处。

苏茶茶一直一直往前跑，她跑得越厉害，身体抖得越厉害，但是她不敢停下。

她觉得，她只要一停下，她的心跳，也就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