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更没力气了,两口子就靠着软榻说话。
到底还是赵拓道:“去花园走走吧,今日用的不少。”
这么直接瘫着不像话。
庄皎皎应了,两个人也没更衣,就这么出去了。
夏日里的夜晚,天还没彻底黑,花园里,蟋蟀们已经出来了。声音很大。
而树上的知了们还没休息。正是一排虫鸣,听着这些,庄皎皎也不觉得吵,倒是觉得十分的有活力。
池塘里的青蛙也开始叫,虽然还很热,但是庄皎皎心情很好。
唯一恼人的就是蚊子,这边越是植物多,就越是蚊子多。
不过他们身上都挂着避蚊虫的香包,一到了夏天,隔几日就要换一次的。
还是挺管用的。
尤其是小孩子,不光要挂着香包,每个人脚上还绑着一根带子。那是用布条做的,一个中空的长条,中间装上避蚊虫的药粉,也是隔日就换。
小孩子有时候跑进了草丛中也不怕有虫子顺着脚上来了。
腰上再挂上一个药包,虽说不能百分百杜绝,但是太子府的这群孩子,还真没成日被咬。
药包也不难闻,就是清爽的药味,孩子们也不嫌弃。
如今约莫是传开了,各家小孩子都挂着呢。尤其是脚上那个,那可是庄皎皎独创。
除此之外,每天奶妈子都必须在睡前检查一下孩子的身体,看有没有什么咬伤,要是有也要弄清楚是什么问题。
主要是怕蜱虫。
头发也要每天通一次。他们头发还不算长,也还好处理。
想到这里,赵拓就笑道:“我小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那你小时候被虫子咬过么?”大概是因为如今绿化做得好,只要是个大户人家,都是植被很多,庄皎皎小时候也是被虫子咬过和多次的。
“自然,我刚搬去清景园的时候,因为那园子许久没人住,还有蛇呢。不过倒也不是毒蛇。”赵拓叹口气:“那时候,张嬷嬷带着人每天给我将睡觉的屋子收拾一次。将药粉撒在被褥下面。不过我小时候也淘气,一双腿经常被咬,也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咬的。只是一到了夏天,就要涂药。”
赵拓想起小时候,虽然说那时候许氏并未为难庶出的子嗣。
可他那时候不得宠,又是没小娘的人。
规矩上的东西是都有的,可要想要一点超出规矩的东西,就不那么容易了。
就好比这避蚊虫的药,是有份利的,可不够用怎么办?
他还小,奶妈子也不敢随便花钱去买,总有不周到的。
下人的伺候,与来自长辈的关怀总是不同的。
下人就算是想的面面俱到,可也不是每一件事都有底气去做。
当年的张嬷嬷就算是胆子大又对他好,也因此,他多年来一直奉养着她。
要说,他也不是觉得小时候多难过,毕竟谁家小孩子不也就那样么?
只是一对比,就多少有点感慨了。
看看如今府里的孩子们,有娘子的照顾,饮食起居无一不是精致。
这份儿精致,更多的是她做母亲的慈爱之心。
便是庶出的,该有的也一点不少。
有时候,她甚至不念什么嫡出庶出,她念着的,是都是孩子。
多有福气的一群孩子。
“我小时候,有一回不知被什么虫子咬了后背。初开始不疼也不痒,我就不知道。等有一日,在祖母屋里的时候淘气把茶水泼在了身上,只能进去更衣。因为小,又不能自己做。”
“还是祖母那边的人照顾我更衣的时候看见了,当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