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场内安静了几秒,然后观众暴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温霓用纸巾将眼角的泪水擦去,看着方厚的眼神中多了莫明的情绪。
其它三位导师的表情虽各有不同,但眼神中流露出的都是惊艳和震撼。
当观众的掌声停下来后,原野第一个开了口:
“这是我至今为止听到过最具人文精神的摇滚之一,这是一首真正的能触动灵魂的作品,凄美又楚楚动人。
它从另一个层面上告诉我们,摇滚也可以没有呐喊,没有愤怒,没有爱情,它可以作为一种精神而单独的存在。”
“我完全同意原野老师的观点,在我看来,这真是一首让人震撼的作品,难以置信的优秀……”
冯夜明感叹道:“在如今的浮躁的乐坛中,人文精神已经缺失,很少有人愿意去表达有关这方面的东西,你做了,我很欣慰。”
“我脑子里的画面是一个敏感、孤单、甚至有些绝望的孩子在倾诉着什么,我觉得歌中的“姐姐”更像是一种归宿,而“家”则是我们所竭力追寻的彼岸。”
何格飞有些激动的接着道:“歌词中的张力和感染力让人动容,有种让人流泪的冲动,我差点没能控制住。”
“我就没能控制住,哭了,这首歌毁了我花三个钟头化的妆。”
温霓带着一丝鼻音开了口:“我仿佛看到,一个早熟而内向的孩子,不善沟通,与人群格格不入,
脆弱家庭风雨飘摇,性格的敏感让他不断捕捉到各式各样的压迫,需要寻找精神的庇护,
失位的父亲,无法支撑起保护伞,柔弱的姐姐提供的母性和温情让他感到安慰,
对父亲的否定和对姐姐的依赖,以及由此衍生的保护**……我的思绪有点乱,一下子很难完全表达我想说的,
总而言之,这是一首能穿透灵魂并为之哭泣的作品,无论怎么称赞都不为过。”
“谢谢老师们的夸奖。”方厚再次微微的鞠躬。
“这是你应得的,创作出如此优秀的作品,你的姐姐一定会为此而骄傲。”
冯夜明举起绿牌,“没说的,这肯定是要直接晋级的。”
其它三位导师也理所当然的举起绿牌。
温霓不无遗憾的道:“我都有点妒忌你姐姐了,我也想要一个像你这样才华横溢的弟弟。”
何格飞笑着向她挤了挤眼睛:“你可以的,温霓,你认他做干弟弟就能达成愿望了。”
“闭嘴吧,老何,三位同事中就数你最欠揍。”温霓一脸的嫌弃。
毫无悬念,四张绿牌预示着方厚直接晋级本赛区12强。
方厚躬身致谢后,在导师们的掌声和观众声嘶力竭的呼喊中下了场。
竟演接下来继续进行,不过对他已经无关紧要了。
他也没心思再留在现场,给姐姐发了条消息后,他与节目的工作人员做了交接,然后走出了体育场。
姐姐这时已经先一步出来了,她大老远看到方厚后,不由的飞奔过来,抱住他呜呜的哭了。
方厚劝了好一会儿才安抚住她的情绪,再插科打混了一通后,终于让她破涕为笑了。
十几天后,他将前往魔都,参加下一阶段的比赛。
到那时,和姐姐的见面机会应该会方便一些。
姐弟两人沿着路灯下的街道信步而行,在灯光斜照下,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亲密无间。
叶冬蓝让弟弟带着自己逐一去了他曾经做过驻唱的所有酒吧,听着他说起当时工作时的经历,感受着他当时的心情。
之后去了花都著名的美食街,从街头吃到了街尾。
夜里十二点,叶冬蓝兴致不减,拉着方厚去看了一部午夜场电影。
直到凌晨四点,她这才依依不舍的与方厚道别,登上飞往魔都的班机。
看着飞机消失在夜空,方厚越发的迫切的想赚得足够的钱,好让姐姐从没日没夜的工作当中摆脱出来。
回到出租屋后,方厚打开推博,发了一条新的推文。
用了前世海子的诗《日记》中的几句:
“把石头还给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