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明时
他这个校长已经干了四年了,名片上的头衔有七八个,是众人景仰的对象。《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他干了四年,当然不是仅有虚名而已,每年一到招生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拐弯抹角地给他送钱,他都不收,但是实际上的油水却没少得,现在老婆名下的别墅就有两套了,更别说别的财产。
也正因为这一点,他这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同行眼红,随时想找到把柄把他给赶下去,所以他处心积虑,处处小心,就是怕稍有不慎,就砸了手里这个金饭碗。
但他跟别的男人一样,都有着好色的毛病,自己家中的那个老婆比自己还大两岁,早就是年老色衰,脱光了躺在床上,也引不起他任何的兴趣。
偏偏这个舒晓霞,在他一次去外地学校考察的时候,就瞄上了他,夜里直接到了他的宾馆,她不但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床上功夫更是一流,朱明时一时把握不住,两人极尽鱼水之欢。
他当然不是傻子,有收获就得有付出,在舒晓霞的要求下,他就把她调到了自己的学校,现在已经是个年级组长了。
他也知道学校里有些人在背后议论他们俩关系不正常,不过他位高权重,上面也有不少人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进来,所以就算有人举报,他也依然稳坐钓鱼台,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只是杨奇如果真像计划那样,把这份材料到处散发,就算上面有人保他,总还是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更何况有很多人天天都在等这样的机会,他倒不是怕被人查出和舒晓霞的男女关系,而是担心拔出萝卜带出泥,万一再查出他别的问题,那麻烦就大了。
最关键的是,杨奇并不知道,他当初睡过舒晓霞之后,才知道这女人身边还埋着个定时炸弹。她老公是在外地没错,但却不是个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而是个还在部队里服役的团级干部!
谁都知道,军人的老婆是不能碰的,如果这件事被他老公知道了,就算不拿枪崩了他,只要闹到法庭,破坏军婚这条罪名就是铁板钉钉,别说这个校长的位置,到时候坐上几年牢都有可能。
当初知道这件事情他就后悔了,但舒晓霞作风泼辣,根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威胁着要把这件事给捅出去,他才捏着鼻子把她放到了自己身边,以往没有她的时候,他还能隔三差五到外面打个野食,就算不出学校,也有一大堆女教师排着队想让他睡,结果这个舒晓霞过
他也知道,杨奇的这份材料一曝光,他也许没事,但舒晓霞肯定是在学校里呆不下去,而以舒晓霞那样的个性,既然跟他上床的目的就是来这个学校,那她必定也会拖自己下水。
“这个蠢女人,非要老子陪着,这下可他妈的出事了。”想到这些,他就出了一头冷汗,也不顾对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杨奇,粗口骂道。
“事情也没那么严重,你想要什么可以好好谈,没必要非走到那一步,对吧?”他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对杨奇讨好地说道。
听完这句话,杨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朱明时这只小蚂蚁,终于在自己设置的重重障碍下,沿着预想的路线行走了。
“要不你开个价,这份材料我买下来,你看行吗?”朱明时从怀里掏出香烟,递给杨奇一支,又凑过来帮他点火,小声说道。
杨奇猛吸了一口,在吐出来的烟雾中眯着眼看了看他。
“钱这个东西人人想要,只不过我今天大费周折把朱校长请过来,你觉得我是为了钱吗?”他笑嘻嘻地说道。
“你这是敲诈!”朱明时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苦着脸坐在那里愣了半天,才恨恨地说道。
他当然知道杨奇不是为了要钱,这份材料没那出来之前,杨奇已经开诚布公地说了自己的意思,就是要安排个孩子入学。
只是这个代价,在他眼里比给钱还要高。
就像他一开始对杨奇说的那样,他们学校每年高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由初中部升上来的,对外招生只有几十个名额。
这几十个名额里,按照惯例,也只有十个是所谓的机动名额,因为其他那些是真的需要通过考试择优录取的,之所以只有十个,就是因为他要严格保证自己学校每年高考时的升学率,如果没有这个质量保证,这所学校的名气也就不会那么响亮了。
而这十个名额里面,有四个名额,是其他的四个副校长一人一个,其他六个都被他牢牢控制在手里,就算是教育局长也动摇不了,这是他安生立命的根本。
最重要的是,在杨奇看来,让他这个校长安排个人进去是轻而易举的事,而对他来说,这六个名额早就在暑假结束之前,就已经定下来了,那是在一堆非富即贵的硬关系里权衡出来的结果,最差的一个,都是市长亲自打招呼的结果,要挤掉这些人中间的任何一个,跟要他的命也差不多。
“对,我这就是敲诈,一开始跟你好好说你不同意,那我只有敲诈你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更让他愤怒的是,对面这个年轻人,居然一下把脸给板了起来,冷冷地说道。
“你要安排什么人进来?”他咬着牙问道。
“XX公司你知道吧?那可是央企,总经理的女儿想进你们学校,朱校长,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普通人要通过这种途径进你们学校,我知道你也难做,现在人家也是背景深厚,你把她安排进去,就算别人有意见,你也有合理的说法,对吧?”杨奇笑着说道。
“这年头谁不得求人办事啊,你把她安排进去了,以后也多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对吧?”杨奇接着说道。
“好吧,不过就这一次!”朱明时纠结了半天,手里的香烟都快燃尽了,才无可奈何地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