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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进房间巡视了一圈,看见床上头破血流的夏希云,吓了一大跳,对魏芝道:“东家,他是夏太守的大公子,他在这儿受了伤,夏府肯定会派人来闹的,我们可怎么交待啊。”

他并不知道魏芝的来历,只知道飘香居开了两年,未见掌柜的去上下打点过,却经营的顺风顺水,从来没有乡绅流氓来找过麻烦。

但这回的事态比较严重,夏太守乃朝中三品官员,小儿子又刚当上了驸马,哪怕东家来头再大,也惹不起这么一家子皇亲国戚啊。

伙计忧心忡忡,魏芝却淡然处之,一双凤眸波澜不惊,欲要开口说话,门口忽然探出个脑袋:“面具公子,别担心,今天的事我来帮你摆平。”

夏青云压根没走,她把夏希云砸晕了,自然不能撒手不管,便让羽儿去寻大夫,自己站在门口听屋里的俩人讲话。

伙计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人不大,口气不小,人是你打的,得你负责啊。”

飘香居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伙计只熟悉几个常来包下二楼的达官贵人,眼前的夏青云并没什么印像,看穿着也就是个普通的公子哥儿。

夏青云意气扬扬道:“我就是那个夏家的小少爷,夏青云!只要我一句话,我爹爹不会追究的,面具公子,你放心吧。”

魏芝:“......”

跑这儿显摆身份来了?以前觉得夏青云唯唯诺诺,胆小如鼠,原来私下跟一般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

既然驸马爷爱显摆,魏芝便卖她这个面子,故意掐起嗓子,让声音变得低沉些:“有劳。”

夏青云咧咧嘴,笑容可掬:“不客气的。”

魏芝也跟着不由自主地莞尔,嘴角勾起优美的弧度。

光彩夺目的人走到哪儿都会被吸引 ,夏青云没忍住又瞅了瞅她,乌溜溜的眼睛清澈明亮,眸色流光,满是探究。

魏芝被她盯的发毛,扯了下唇,下楼看看冬凌同魏梓谈的如何了。

几个凶神恶煞的皇家护卫杵在那儿,客人没了吃饭的心思,纷纷起身走人,这会儿飘香居已是空荡荡一片。

魏梓耐心耗尽,看着戴面具的年轻男人,敛去了笑意:“当真不能把配方卖给本宫?”

“不能,还请三公主别为难在下了。”冬凌跟魏梓谈了许久,可她就是油盐不进,非要买什么脆皮炸香蕉的配方,到最后僵持不下,就搬出三公主的身份来以此要挟。

飘香居的老板是魏芝,冬凌自然不会惧她,笃定道:“配方是不会卖的,请三公主回吧。”

“放肆!”

为首的护卫又要拔刀,冬凌一掌拍在他手背上,将刚白光闪亮的刀锋逼回了刀鞘。

“都住手!”魏梓喝住后面即将拔刀而起的几名护卫,对冬凌轻轻一笑:“公子好身手,本宫这趟来是诚心要和公子做生意的,又不是来打架的,何必把局面闹僵。”

冬凌瞪着眼睛道:“既然如此,三公主何必强人所难呢,这配方不卖!”

“如果本宫对这配方势在必得呢。”魏梓向前一步,一双天生含笑的眼睛突转冷暗,目光锐利:“公子若不给,本宫便让飘香居见不到明日的朝阳。”

冬凌不自觉咬了咬牙,平日心慈面软的三公主竟是这般咄咄相逼,不近人情。

除了自家长公主,果然人都是有两副面孔的。

在人群后面看戏的魏芝突然用折扇敲了敲夏青云的肩膀:“驸马爷,我有一事相求。”

夏青云将视线收了回来,偏首对上面具里冷清的的双眸,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在顷刻间涌上心头,她移开眼睛,道:“公子请讲。”

魏芝煞有介事道:“小本买卖,惹不起你们皇家贵胄,驸马爷能不能帮我去跟三公主说说好话,让她放弃配方,你是她姐夫,按理来说,三公主肯定会听你的。”

这让夏青云有些为难,大哥受伤的事她跟爹爹说一声就好,况且夏希云也怕惹怒了她,将他断袖的事抖出去。可若是在众人面前劝三公主,三公主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的。

夏青云并不愿意倚靠长公主的脸面,想起今早吵架的事,闷闷的嘟起了小嘴儿。

“驸马可否帮帮在下?”魏芝眨眨桃花眼,有意讨好。

前面还在对峙,护卫们眼看就要伺机而动了,成婚前,魏芝当街教训过不少纨绔子弟,许多老百姓都记得她这张脸,关键原因在于靖国律法规定皇室子女不许在外私自拓展产业。

一经发现全数充缴国库,还得关禁闭三个月。

钱财对于魏芝来说是次要,她不舍的是倾注了大量心血的飘香居,酒楼所售的每一个菜式,都跟梦境有关,说不准真像戏文里说的那样当你一直做同一个梦时,那就是你的前世。

每每午夜梦回,魏芝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不属于这里,不管是不是痴人说梦,她都想一探究竟。

夏青云似乎对好看的人,不,好看的眼睛没有抵抗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说:“面具公子,我可以帮你。”

“多谢。”

“但是我有条件。”夏青云道:“以后我来吃饭你给个友情价吧,你家的东西真的太好吃了,我总想来,钱包越来越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