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浑身滚烫,尾椎酥麻,无数记忆在脑中苏醒。
这时,一只银光闪闪,格外华丽的纸鹤,停在季沐身边,里面传出清澜的嗓音,打破丛生的暧昧。
“师兄,你在哪?开五色泉了,快回来。”
阴阳五色泉是处泉眼,乃天地至宝,一甲子开启一次,传言坐于泉边,可听天音得大道。
情绪散去,阿离还有些喘,她整理头发,季沐却没有动。
她用力推男人:“撒手。”
五色泉大小有限,自然无法容纳所有人,为了争夺,战火点燃席卷凡间,几方互相博弈,生灵涂炭,血水染红八荒。
最后是清澜请季沐出面,平息战争,与各派约定,举办门派大比,以成绩分配名额。
这样好的机缘,人人都想要,错过天理不容。
季沐抱住她,用力在脖颈间吸了口:“不去。”
阿离被他弄得,又有点……她勉强开口:“你说什么?”
季沐含糊道:“不去。”
阿离还在思索这话的意思,纸鹤已崩溃大吼。
“你是不是sha……其他人求都求不来,师兄,不要任性了,快过来,这可是五色泉,五色泉啊!”
季沐睫毛纤长,拢住眼中的光,他忽然道:“和我走。”
清澜炸了:“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应一声啊,师兄!”
阿离错愕:“等等?”
她话音未落,膝弯被捞起,人群惊呼,很快被抛在脑后。
季沐发丝浮动,光从脸侧划过,如一柄剑,破开整片星空。
最后他们停在高空,这里风大又冷,却十分清冽,人影不过豆大,街道似光龙交错,万物皆伏在他们脚下。
阿离拢住发丝,从刚才开始,狗男人就不太对劲,听说季家来了人,是因为这个吗。
她没有家人,季沐有不如没有,这种感觉是相似的,她取出两盏孔明灯。
季沐转过来。
暖色的光里,阿离一笑:“快到端午,我陪你祈福吧。”
季沐怔住。
阿离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问:“怎么了?”
季沐抹过她鼻子:“脏兮兮的猫。”
阿离:“……”
他跟着不屑道:“何人值得我祈福?”
阿离想把孔明灯撕了,狗男人说话,怎么就这么气人!
季沐接过灯,手指抚过灯壁。
阿离已经不想看了,估计又是什么都没写,她顿了顿,最终还是写下——
愿季沐尽快破劫。
孔明灯飞起,夜空黯淡,烛火微弱,似随时会熄灭。
“咻!”
下方传来巨大的欢呼,烟火不断从他们身边蹿过,在头顶炸开,红的,金的,如绒花,如小兽,火树银花照亮一片天地。
孔明灯平稳上升,消失在那片灿烂中。
阿离仰着头,双手撑在身后,皮肤干净得几近透明。
她开口:“季沐,门派大比,我过了初赛,如果我成为魁首,方大师说愿意指点我,也许……”
季沐打断:“方志?”
她点头:“嗯。”
季沐不以为意:“渡劫期的丹修,呵。”
阿离忍不住怼:“丹修怎么了?丹修可赚钱了!”
季沐睨她。
阿离转到他正面,捧着他的脸,认真道:“离了你,我能活得更精彩。”
季沐微哂:“离了我,你能去哪?”
阿离想说,能去的地方可多了,天地之大,她哪里不能去?
季沐却没兴趣听,将她抗在肩上,冲回寝殿,重重压进床里。
……
次日,阿离梦到自己陷在沙原,找不到水源,生生渴死在其中。
她直接被吓醒,入眼的肌理光滑有弹性,她被季沐拢在怀里,头按在胸膛上,男人犹如火炉,难怪她做这样的梦。
阿离嫌弃丢开季沐的手,后者收紧,脸重新贴上胸肌,堵得她呼吸不畅,气得用力踹季沐小腿。
男人这才松开,但也没松得彻底,依旧虚虚环着她的腰。
阿离一动,几乎要散架,今天有复赛,大家统一参加,不能缺席。
她心中怒骂狗男人,慢慢钻出,给自己泡了药浴,虽花费不少时间,勉强恢复行动力,踩着点赶到赛场。
阿离拿出令牌,就要冲过门扉,却被鱼鳞卫拦下。
“罪人阿离,经检查你上场比赛,使用明令禁止的术法,赛场作弊是大忌,故剥夺你比斗资格!”
每个字她都懂,但加在一块,就让人不懂了,自己堂堂正正答地题,怎么就作弊了?
她皱眉:“弟子不服,说我作弊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