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师傅说不行,要叫姐夫。
我脚上的皮鞋在雪路上渗进了水,脚冻得发麻。莫师傅非要我叫他姐夫,否则拒不起床,给我开门。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出门在外,举目无亲。莫师傅不给开门,难道要我露宿街头吗。
求了莫师傅好半天,请他开门,他无动于衷。
最后,我威胁说,再不开门,我就砸锁。
莫师傅说,你敢!
我不知从那里来的一股勇气,一脚把门踢开了。
我身上血液中流淌着的军人基因起了作用。父亲早年被抓丁被迫当兵,最终瞅准机会开了小差,但他经过多年战争的历练,好歹曾经是个军人。虎父无犬子。我的忍隐到了一定的限度,终于开始了平生第一次大胆的反抗。
这一脚,踢出了一个血性男儿的胆气!
这一脚,踢掉了我成为木匠大师的美好前程。
这一脚,踢出了我初出茅芦的冲动与鲁莽,从此拉开了我的人生之路不平坦的序幕。
莫师傅起床,狠狠地拧着我的耳朵骂道:混账东西,简直无法无天。难怪你姐夫头痛,带不了你。
大哥出门小弟苦,打破锅来大哥补。我把农科所的宿舍房门踢坏了,严格追究起来,我犯了毁坏公共财物罪。自古以来,公家的事情,提起来有千斤,放下没有四两。不追究则风平浪尽,一追究赔钱坐牢。真正追究起来,莫师傅也得担责。我们干的是木工活,第二天,即将出师大师兄一声不响地把房门修复如初。
( 八一八我的桃花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