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送罗桂英上了回京山的车,挥手与她拜拜。《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罗桂英下山来到我家回访,第一眼看见我家的破旧房子,她头都大了。短短的两天相处,我们谈到了未来。罗桂英说,盖上了新瓦房,我会考虑是否嫁给你。
也难怪,这是一套1960年初做的茅草屋,1970年代翻修,把屋面的草换上了瓦,以后年年检修,一直维持到1980年代,早该盖新房了。要是我听父亲的话,学好木匠手艺,早赚到了盖新房的钱。
罗桂英家在1980年初盖了三间高大宽敞明亮的红砖瓦房。罗桂英的村子距宋河镇五六里地。宋河镇是中国有名的古镇,在京山县东北八十里,清有巡检驻此。该镇始建于元末明初,距今已有400多年的历史,据《京山新志》记载:宋河原名唐家庄,曾有大户宋姓居此,又有大富水流经,遂得名宋河。镇有商家若干户,屋顶多盖红瓦,又名“红瓦街”。清中叶,因得大富水河水运之利,可与三阳、应城、汉口等地通航,逐步发展为京山县东北部山区土特产集散地和集市贸易场所。素有“小汉口”之美称。
罗桂英的父亲会做豆腐,农闲做豆腐挑到镇上去卖。罗桂英自己在家里开了个鞭炮手工工制作作坊搞副业。
我家前不巴村,后不着店,距县城与周围小集镇都较远,仅靠每人一亩三分责任田收入,去掉种子农药化肥与各种税费,剩下的只能供一家人免强糊口。我想搞专业户,父亲拼命反对。一直困在家里搞文学创作,过清贫生活。
罗桂英想叫我上山去当压寨女婿,我心驰神往,对幸福美满的小日子充满了的憧憬。我上京山当上门女婿,父母亲省了事,不必为我盖新房发愁。母亲在大姐家带孩子,我上了山,父亲也可以跟去大姐家带孩子。六妹大学毕业分配了工作,在城里结婚生了孩子,父母再帮六妹带孩子。将来两位老人由家里最有出息的大姐和六妹养老送终。我们在农村的子女,尽各自的能力尽孝心,每年给父亲一定的养老费。
罗桂英向我描述的未来生活,前途广阔。我们婚后,岳父在家磨豆子做豆腐,我出力把豆腐挑到宋河镇上去卖。豆渣喂猪。赚了钱,大搞养鸡专业户,赚了钱,扩大养殖规模,把养猪专业户办起来。赚了钱,在镇上买房子,开店铺做买卖,把我父母接过来一起住,养老送终。在农村,儿子给人家做上门女婿,被认为是不光彩的事情。我是父母唯一的儿子,远离父母更说不过去。想到父亲没有等我结婚把我分开,父亲也不会在意我给人家做上门女婿。爷爷就是羊家的上门女婿,只不过,爷爷那辈兄弟多。现在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年。家里阴盛阳衰,女儿比儿子有出息,大姐和六妹都是大学生,靠儿子不如靠女儿。我上山发了财,把父母接到身边一起住,给人家当上门女婿的身份自然消失。
我对罗桂英死心塌地,一心打算去做她家的上门女婿。婚姻的基础是感情,同时与经济基础牢不可分。
我24岁还没有结婚,算是大龄单身青年。作为一名有血有肉的青年男子,长期打光棍的日子,格外孤独寂寞。在男人的生活中,少了女人相伴,是一种缺憾。城里孤独的男人有许多寻欢作乐的去处,农村的老光棍,只能苦煎苦熬。我都快要爆炸了。
罗桂英告诉我,她父亲大母亲10岁。父亲是个闷头干活的人,家里一切由母亲说了算。农家招上门女婿,与企业招工人一样,招来的人有个试用期。小伙子通过媒人介绍,进驻未来的岳家,跟儿子一样,同吃同住同劳动一段时间,岳家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择日给一对男女办理婚事让小两口结婚圆房。
罗桂英在家中排行老大,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弟弟排行老幺,患有先天小儿麻痹症。家里有儿子传宗接代,父母还是想把罗桂英留在家里为她招了一个上门女媚,但被她赶走了。那位小伙子被招进家门,跟罗桂英的幺弟住在一个房里。罗桂英一直对这位未来的老公不怎么热心。半月不到,小伙子迫不及待,有一天夜里,钻进罗桂英的闺房,爬到了她的床上。睡梦中的罗桂英被惊醒,扬手拍拍地给了他两记耳光,一脚将其蹬下床,叫他连夜滚了蛋。
后来罗桂英把她的一位高中男同学带到家里,想让他当上门女婿,但她母亲总是看他不顺眼。男同学忍气吞声住了不到半月,实在难忍她母亲冷冷的脸色,自己走了人。
后来从收音机里听到我的征婚广告,我们得以相识。罗桂英来我家住了两天,短暂的朝夕相处,她喜欢上了我,决定带我正式上她家给父母说说我们的事。
我们在公园坐谈,罗桂英对我讲述那位上门女婿挨打的事,我不禁感到一丝庆幸。我也向罗桂英提出了要求,没有被她掴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