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潘莹来到厢房,对秦观道:“观儿,你也累了,出去休息休息吧,我来照顾小兰。”秦观忙道:“不用了,我不困。”潘莹见秦观不愿离开,也不作强求,去找了一件衣服来给他披上,然后出了厢房。
一直到次日天明,秦观也没有闭过双眼,整个夜里,他都看着安躺在床上的玉兰。这时,玉兰醒了过来,她刚一醒来,便叫道:“水,水,我好渴。”秦观忙去端来一杯温水,送到玉兰的嘴边。玉兰咕咚咕咚的喝下温水,这才把目光转移到秦观面上,看着秦观红肿的双眼,知道他整夜没睡,她心中怎不感动。
玉兰痴痴的看着秦观,热泪满眶道:“秦大哥,你对我真好。”秦观微微一笑:“傻姑娘,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你真的不嫌弃我长的丑陋。”玉兰已经感觉到秦观喜欢上了自己,她本是个绝世美人,但她却希望秦观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漂亮的脸蛋。
秦观怔了怔,笑道:“我怎么会嫌弃你的容貌,你容貌是父母给的,这根本就不能怪你,我喜欢的是你那那颗善良的心灵。”玉兰芳心窃喜,甜笑道:“秦大哥,能遇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秦观轻抚玉兰秀发:“小兰,别说这些傻话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两人四眼相交,情意无限。“小兰,我发现你的眼睛好美?”秦观神情的望着玉兰那双莹莹闪亮的秀眼。“秦大哥,你在哄我开心吧。”玉兰笑道。“真的,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这是我此生当中见过最美丽的眼睛。”秦观此话并不是在哄玉兰开心,而是由心而出。玉兰那双眼真的是非常的迷人,秦观以前并没有仔细看过玉兰容貌,以至现在才发现她那双迷人美丽的秋波。
这时,潘莹却是端来一碗米粥,秦观忙接过碗勺,一勺勺的喂起玉兰来。看着秦观那细致的关怀,玉兰心中又升起阵阵感动。上午,潘莹又用内力给玉兰治疗了一番,然后出门去山林中采了不少草药回来,煎好后给玉兰服下。在秦观和潘莹的精心照顾下,玉兰的伤势也好得很快,不到半个月的时日,便能下床缓步行走了。
这日夜晚,夜空明月高挂,疏星点点,山林中微风吹拂,带起阵阵清香;大树上春莺欢唱,送来幽幽歌声。秦观和玉兰同坐在小屋前面的一石桌旁,同享春夜美景,共听山林欢歌。玉兰又拿出她那支玉箫,轻放嘴边,吹了起来。
优美的箫声顿时回荡在山林当中,犹如一叶漂浮在大海当中的弯舟,拌浪起伏,随风而去,秦观也再一次陶醉在了这美妙的曲声当中。待曲声消去,秦观才道:“玉兰,这曲子名字到底叫什么呀?”玉兰柔和道:“这曲名叫‘今生无悔’,其意便是对那段爱情永不后悔。”秦观轻吟两声‘今生无悔’,点头道:“确是名与意齐。”他顿了顿,又道:“小兰你能教我吹这首曲子吗?”
玉兰愣了愣,说道:“你有所不知,这曲子本是两人合奏,你现在听见的,只不过是曲子的其中一半,而当两曲合奏之时,那样的乐声才能到达让人神醉意迷、落泪动情的境界。”“这和你教不教我吹这曲子有何关系。”秦观不解。玉兰一笑:“我师父说过,我吹奏的这曲子只适合女字吹奏,而另一半曲子才适合男子吹奏,只可惜那一般曲调我也不会,却是不能教你。”
这曲子乃是当年丹阳真人和玉兰师父玉如英住在无忧岛上共同所创,曲子共份两种相似的曲调,男女各奏一曲,而两曲同奏,方可达到完美境界。玉如英教给玉兰的,当然就是曲子的女声部分,而男声部分,只有丹阳真人才会吹奏。
秦观明白过来,说道:“原来我只能学习曲子的另一半,不知你师父知另一半曲子的曲调,要是她会,你叫她教教我,待我学会,我们就可同奏此曲,达到绝妙动听的效果。”玉兰微微笑了笑,随即伤感起来:“即使你学会了那曲子,我们也不一定能合奏此曲。”“这是为何?”“要达到我说的那等境界,必须得吹奏双方彼此真爱,心灵相同,而你我只是朋友,即使合奏出来,也达不到如此效果。”
秦观沉默许久,不知该怎么应答。玉兰见秦观不语,一笑道:“且我师父也不一定会吹奏这曲子的另一半,我想只有当年的丹阳真人才会吹奏,你却又怎能习得。”秦观遗憾道:“这倒也是,丹阳真人已去世多年,看来这曲子注定不将完美了。”玉兰也是连声叹息,心中再次伤感起来。
过了一会,秦观转换话题:“小兰,难你师父姓玉,你也姓玉,不知你为何跟你师父同姓?”玉兰面色惆怅,轻吟道:“我从小无父无母,是师父把我养大的,我当然跟她姓了。”秦观闻言,心中同情心顿起:“真没想到她竟是个孤儿,这世上能对她好的人也是不多,我当永远对她好才对。”“你师父也不知道你父母的情况?”秦观问道。玉兰摇了摇头,道:“我是师父在一条大道上捡来的。”
十五年前,玉如英在从无忧岛回百灵堡的路上,在江陵附近一大道旁看见一受伤男子躺在地上,那男子满身鲜血,怀中还抱一婴孩。玉如英忙上前扶起他,却见他嘴角胸口全是鲜血。他语气微弱地对玉如英说道:‘好心…心人,救…救这孩子吧!还…还有一个孩子给…那魔头……’话犹未尽,他就断气身亡。玉如英抱起他怀中哭涕的婴儿来,把他就近埋了,然后就带回了这婴孩,而那个婴孩就是玉兰,此次以后,玉如英便把玉兰带到了无忧岛上,把她抚养长大,还教了她一些粗浅的武功。这些都是玉兰在询问玉如英自己身世时,玉如英告诉她的,由于此事是玉兰身世的惟一线索,她当然记得非常牢靠。
( 猎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