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周校长很痛快地就答应了,因为李全江不是个出色的老师,也看不出有什么潜力,更重要的是周校长不喜欢他年轻轻的整天满腹心思的样儿,就乘机做了个顺水人情。《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于是,他一调到第四小学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窃听之中,可第一天就疑惑不解起来。
原来,王丽给他提供的情报在他心里已经形成了天天都有男人给赵雅丽打电话,或者去找赵雅丽的事实,但是,这一天的窃听结果使他发觉情况并不是这样的,他窃听到的只是银行里繁忙地工作时的声音,闲暇时才有的几句同事间戏谑打趣的说笑声,就是带点儿颜色也是很正常的,现在人们说笑不带颜色反而不正常了。
就是他班里的那些十来岁的孩子,一说话还带着颜色呢!也就是在这一天,他窃听到有人请赵雅丽去吃饭,他跟踪窃听了全过程,是赵雅丽的几个初中同学的聚餐,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他就怀疑王丽是彻头彻尾的谎报军情邀功领赏呢。正要打电话给王丽问津赵雅丽今天在单位里的动静,王丽反倒把电话打了过来,说上午又有一个陌生男人来找赵雅丽了。
他问是什么时间段,王丽说十点左右吧,还说她知道李全江调到第四小学来教书了,要不要以后有这样的情况的时候,当时给他就打电话,他方便的话,可以亲眼过来看看的。要是在以前,王丽的建议会感动他的,但现在却使他彻底相信王丽在口蜜腹剑地撒着谎了,因为这天他一天也没听见赵雅丽和什么男人说过话。
但为了谨慎起见,他问是在银行外面吗?王丽说不是,说没有特殊情况,柜员是不允许出柜台的。他一想到王丽愚弄了自己这么久,不由得火气,挖苦道:“据我所知,这一天就没人去找过赵雅丽,难道赵雅丽会分身术?”
王丽顿一顿,沉声道:“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了,另外安排了眼线了?”
李全江:“这个你别管,我只是问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王丽:“我没骗你,是你拉完磨了,该杀驴了!你可真是翻脸无情呀!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你得给我相应的酬劳,要不,我就把这事儿捅给赵雅丽。”
李全江恨得牙痒痒的,真想长出一只一探几里,蛇一样会拐弯儿的拳头来揍扁了王丽的嘴,就冷笑着说:“你向我要了多少东西了,我给你充了多少话费了,为此赵雅丽老怀疑我私设小金库,为了解释清楚,我真是左支右拙,费了多少口舌,可换来的都是你的假情报!你还有脸再向我要钱了?!我真没见过你这样无耻的女人!人心没足可不是件好事。”
王丽冷冷地:“你在威胁我?”
李全江:“我是实话实说。”
王丽:“本姑娘是被吓大的,比你横的人见得多了。这样吧,你给我两万,从此咱们两清。”
李全江:“两万?!你不是要要我的命吗?我去哪找两万去?”
王丽:“那是你的事了。三天之内给我个确信。”就挂了电话,李全江再怎么打也不接了。
李全江顿时有了杀人的心,因为他被王丽逼到了死地。就发短信给王丽,说钱已经筹到,到什么地方去交接呢?但王丽回信:把钱直接打到这个账户上。就发了个账户给他。李全江就骂一声婊子!让你多活几天吧!
过了一会儿,心冷静了下来,觉得杀人不划算,决定来个背水一战,就发短信给王丽:你如果给赵雅丽捅给了,我大不过和她离婚,现在这社会,离婚算什么呢?但是,我要把你做眼线这下三滥的行为,和你敲诈我的事儿发到你们银行的网上去。不!是见网就发,搞臭你,让你在本市无立足之地!但我还是不想做的这么绝了,我只给你五千,你不答应,那就随你的便吧。
不想,王丽回信说:你敢把这事儿捅到网上,我就敢把你当年为了弄到赵雅丽,怎么挖朋友的女人,怎么利用一个天真的女孩子的感情做眼线的事儿捅到你们的教育网上去,不,是你在哪个网上捅我的事儿,我就跟着捅,咱看谁在本市无立足之地!不过,与你这样的人纠缠下去,丢我的人,五千就五千吧,三天之内把款打到我的账户上去。
他一下子惊呆了,才知道王丽不但认识那个王向蓉,而且交情匪浅!怪不得自己还没说让她做眼线,她就自己冒出眼线这个词来了,就半推半就地答应做自己的眼线了,原来是要替人报仇的!那么她勾引自己,给自己提供假情报的事就可以理解了!万幸自己及时刹车了,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由得冷汗直冒,恨不得现在就把五千块儿钱打到那个账户上,从此和这两个人一刀两断了。可一想到打款,他就又愁开了,因为他这个月的工资是万万动不得了,是一定要给赵雅丽买台冰柜的,要不然赵雅丽非拧着他说个明白,因为他看出赵雅丽早怀疑开了他的工资的缺口是怎么形成的了,自己说是替父母打房贷了,赵雅丽只是一时相信,即使父母说这是真的,赵雅丽也会怀疑的,去银行一查不就知道了?
要是那样,她就怀疑自己的钱都贴给王艳了,说不定会拧着他一起去学校要王艳还钱呢!再说了,自己的工资离五千块还错一截呢!他也知道问父母要钱已经不可能,因为这老两口子现在一门心思的还房贷,一个G子也休想从他们手里抠出来了,再说,他能用什么理由说服他们呢?看来只有向亲戚朋友们借了,但是,这么大的一笔钱,谁一次借给你呢?除非你有过硬的理由——算了,又是理由!头疼死我了!还是化整为零向多个人借,但那也得理由呀,弄不好还得一个人给一个理由呢!是呀,理由!又是理由!我为什么老是被人逼着编理由呢?!可不编能行吗?没办法!
他就头疼欲裂地想理由,不过猛然明白,向这么多人借钱,很快会有人把自己借钱的事儿透漏给赵雅丽的,赵雅丽一定要问自己借钱干什么去了,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那该怎么办呢?借高利贷吗?不行的,那就顶如借了阎王的债,迟早哪天赵雅丽会知道的,还不如现在就跟赵雅丽离婚呢!忽地,他由高利贷想到了贷款——是呀,我为什么不向银行贷款呢?
可是,你赤手空拳的凭什么银行贷款给你呢?他就想到了自己的房产证,趁赵雅丽不在家,把卧室翻个遍,没找到。他又不敢问赵雅丽把房产证放哪了,正发着愁,忽地想到了父母的房产证,就用身份证捅开了父母的卧室,进去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就知道父母把房产证带走了,但他知道不能向父母开口要——理由呢?——又是理由!
他就想到了偷字,不由得惭愧起来:“我变成小偷了,还是个家贼呢!没办法。好在这个月要是买了冰柜,赵雅丽也不会紧盯着我的工资了,我以后会勒着裤带逐月还贷的,因为不会有人再敲诈我了。”
他知道偷父母的房产证太容易了,因为父母现在白天几乎就不着家,关键是弄到父母的钥匙。第二天晚上,他去了父母那里,拉话的当儿,他装作忽地发现自己的指甲长了,问母亲要指甲刀,母亲果然把钥匙串丢给了他,他就悠闲地边剪指甲边和父母聊天,但基本上是母亲安顿他怎么对付赵雅丽,别让人家捏住了,他嗯嗯着。今天他听的认真,母亲也就说顺溜了嘴,说个没完,父亲坐在床沿上低眉垂目地抽着闷烟,好像不参与聊天的。
他装作想起什么事来似的忽地站起来说自己要走了,顺手就把钥匙串揣在了兜里往出走。父亲就冲母亲冷笑:“看看,又被你唠叨恼了。”在母亲叹息的当儿,他已经出了门,在推电动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