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议皇储乃是死罪,简风神色惶恐,欲跪,被尧虞一把拉住。
“你想让这街上的人再跪本王一遍吗?”尧虞蹙了眉头,见四周无人注意到这边,方才压下了眉宇之间的不悦。
“要你选就选。怎么像是个小姑娘似的磨磨唧唧。”
简风想着刚刚说书先生的话,犹豫了半晌方才战战兢兢的答道:“二皇子吧。刚刚说书先生说二皇子敦睦,应该待人和顺躬亲,想必做了皇帝也应该是一个好的君主。只不过二皇子殿下身体……”
“二皇子温和敦睦?”尧虞出声打断了简风的话,在口中咀嚼了一番用词,冷哼了一声,“说书先生大概是瞎了眼。”
那个少年,明明就是一把藏了锋的利剑,现如今却像是一只乖顺的猫咪。
尧虞压下唇上冷意,正欲踩着车辕而上,胳膊就被人一把拽住,紧接着一股子浓郁的酒味混杂着一股子脂粉味就扑入鼻尖。
来人喝的有些不省人事,口中打着嘴瓢,“摄政王大人好……嗝……本皇子好久不见……摄政王大人英姿……甚是想念。”
尧虞一脸嫌弃的皱紧了眉头,将人一把拂开,掀了马车车帘坐了进去,“走,回府。”
马车内是一股子清清爽爽的梨花味,尧虞掸了掸衣服上的酒气,一抬眼就看见三皇子齐宣挤了上来,坐在了他身侧。
“摄政王别……别走,来下车,跟本皇子下去再喝上几杯。那春芳楼内的头牌娇娇,身姿动人,本皇子可以……可以大方一点把娇娇美人赠给您。”
尧虞只觉得额头上青筋蹦了蹦,抬手将昏昏沉沉的齐宣给推开。
齐宣却是突然抱住了尧虞胳膊,凑到他面前,“娇娇,本皇子好想你,我们来玩亲亲好不好?”
看着齐宣顶着的那张通红的脸近在咫尺,尧虞危险的半眯了眼,抬手将桌子上放着的茶杯拿起,波了齐宣一脸。
齐宣顿时一惊怒骂出声,“谁!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泼本皇子!摄……摄政王……”
齐宣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在对上尧虞那张阴恻恻的一双眸子后,安静像个鹌鹑。
雁北三皇子齐宣,说花天酒地那是轻的,尧虞觉得恐怕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尧虞将人撇了一眼,冷哼出声,“醒了?”
齐宣拼命的点了点头,双手放在腿上,脊背挺直,坐的端正。
头发上还在滴水,尧虞将放在手边的擦手布拿起丢在了齐宣脸上。
“擦擦吧。”
齐宣嘿嘿一笑,笑得像是一个傻子,“这帕子……能拿走吗?”
尧虞看着齐宣手中被擦的脏兮兮的帕子,皱了眉,“能。”
看着齐宣小心翼翼的将他赠的帕子叠放整齐,揣进怀里,视若宝物,尧虞扯了扯嘴角,“本王可以再送你一条。”
齐宣却是认死理的摇了摇头,“这条是您亲手赠与我的,意义不同。”
雁北三位皇子里面,最怕他的就要数眼前这位,但对他最为濡慕敬畏的也只有这位齐宣。
可当太子,齐宣不适合。
如果可以,赠与一块封地,闲云野鹤倒也活得恣意畅快。
尧虞坐在马车内的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桌案,问出声来,“又去了春芳楼?”
坐在缓缓驶动的马车离,齐宣咽了一口唾沫,答道:“是……”
尧虞挑眉,“这次不是春儿,改成了头牌娇娇?”
“春儿也是头牌。”齐宣辩解出声。
尧虞将人瞪了一眼,齐宣当即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扣着手指头,耷拉着脑袋,“我……我错了。”
见尧虞没有说话,齐宣赶忙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以发誓,我再也不去了。”
“穆王之女苏杏儿性子飞扬跋扈,本王以为当配你正巧合适。”尧虞的话却是让齐宣皱着眉头一脸抗拒。
齐宣看着尧虞没有要松口的意思,整个人凑坐到尧虞的身侧,将人的手臂一把抱住,“您要是把本皇子配给了那个母老虎,本皇子这辈子幸福可都毁了。到时候家宅不宁,本皇子天天去您的摄政王府哭闹去。”
尧虞抬手将人推开,拍了拍身上被抓皱了的衣衫,“今年春季围猎?”
“去,本皇子今年一定不缺席。”齐宣答的爽快,为自己争取的一点也没落下,“既然本皇子去了,摄政王就不能再提此事。”
想与他讨价还价?
尧虞挑了挑眉,再次出声,“今年围猎本王设了彩头,如若你能再众皇子内取胜,本王便许你一个要求。”
齐宣拍了拍胸脯,“放心,骑射本皇子最在行。整个皇宫里,也就只有二哥或可一战。”
尧虞像是听到了什么稀罕事,反问出声,“你是说齐景?”
齐宣点了点头,“二哥的骑射是皇爷爷教的,可厉害了。”他说到此神色露出了一抹落寞,“只不过现如今他身体不好,已经很久不跟我玩了。”
“大人,到了。”
尧虞走下马车,回身看向跟着跳下来的齐宣皱了眉,“让简风送你回去。”
齐宣却不干,“本皇子好不容易能进这摄政王府,不走。”
不等尧虞再说什么,齐宣就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