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恒看着他的背影再次出声,“近日皇城舆论之中关于二皇子的议论颇多,今日早朝之上立太子一事倒是又被提及。看陛下的样子似乎是略有松口。”
尧虞冷哼了一声,“他倒是敢说让齐衡继承本王衣钵。”
裴云恒微讶,“那您同意了?”
尧虞摸索着指上扳指,眸中冷意更甚,“想算计本王,也得看看本王给不给他算计。”
临走时尧虞将猫咪从地上抱起,回过身来看向裴云恒,“本王这段时间不在朝中,有些事到是要劳烦云恒帮忙盯着了。”
“您此去一行,多多保重。云恒……”裴云恒追上前两步,终是顿住,随后冲着人躬身一拜,“臣,定不负摄政王所托。”
尧虞看了裴云恒良久,“梁家的那位小世子听闻对云恒痴缠的紧,云恒有时间到是可约出来看看。”
尧虞抱着猫离开了,裴云恒慢慢直起腰身,看着尧虞的背影,指腹摩梭着半截破了个洞的衣服袖子,眸色深深。
出了相府上了马车,尧虞掀开车帘,冲着简风吩咐出声,“回去之后,把府上那瓶金疮药给相府送来。”
简风微惊,“大人说的难不成是晏洵神医送来的那瓶……”
尧虞嗯了一声,将目光抽回看向了怀中拿屁/股对着他的猫。
到底是自己的猫把别人的手给抓伤了,一个金疮药而已。
将手中的车帘放下,尧虞将猫眯给转过头来,揉了揉一把猫眯的下巴,“来给本王看看你是不是……”
尧虞说着就去翻它的肚皮,正准备将猫咪的两条小腿掰开,就被呼了一脸。
猫眯从尧虞的腿上跳了下去,一溜烟跑了。
立在马车旁的简风不确定的问出声,“大人,用跟上去看看吗?”
“不必。”尧虞眉眼之上染了一抹笑,“怕是害羞,由它去吧。”
这些天,自打从行宫回来,猫白天见不着人影,夜里总是会回来。
尧虞心中稍定,抬起手再次掀开帘子,“二皇子回府了吗?”
简风不敢欺瞒,“好像还没。”
尧虞脸色渐沉,将手中的帘子一把甩下,“一个二个不让本王省心,回府。”
……
钟秀宫
着了一身深红色锦绣宫装的齐衡站在窗户边,摩挲着那手中断了一截的花枝,“听闻明日摄政王便要离开皇城?”
“是的。”身后阴影里的男人格格一笑,“摄政王此去是为那二皇子治病,等病好了归朝,怕是……”
齐衡眸色里含了一抹讥诮,“就我二弟那半死不活的身体,还能有救?”
暗处男人解释出声,“名芳城中有神医晏洵,此人医术高明。”
“晏洵?”齐衡反问了一句,转回身来将人看着,“今日父皇在早朝之上又说起了册立太子之事,如果本皇子那二弟最后真的活着回来了,太子之位怕就跟本皇子无缘了。”
“可依照陛下的意思,是打断让您继承摄政王位,把太子之位拱手让出。”黑影漫不经心的提醒出声。
齐衡面上滑过了一抹深思,将手中断了的花枝丢在地上,冷哼了一声,“摄政王是什么东西,一个仗着我齐家的荣宠的佞臣!”
“大皇子,小心隔墙有耳。”黑银再次提醒。
齐衡半边身子笼罩在阴影中,半边身子笼罩在日头里,那唇瓣冷意渐深,“摄政王在皇城之中权势滔天,在那小小的名芳城可就不一定了,既然自己作死,那就别怪本皇子不客气。”
黑影问道:“您打断怎么做?”
齐衡将地上的花踩烂,反复碾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