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布置这些逃命中的陷阱孟霖是很反对的,他认为这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但陆炳强调有备无患,即使撤离中也可以用到,话到此众人才花费了一般的时间置办了四条路的陷阱。四人原计划一旦劫囚成功就兵分四路逃窜,分散地方的兵力,更具灵活姓,能否逃出去就各安天命了,救人本是如此只不过是一种让内心坦荡的行为,或者囚犯是很关键的人不得不救,否则这不过是一种折损更多的白痴作为罢了。
陆炳看到了一颗房顶上的稻草,这下面是一个空宅,是昨夜发现的,陆炳一跃而起避过了那个稻草插着的地方,一个翻滚落地减轻了震动,然后继续往前狂奔着。追击者不查,几人一脚踏了下去,屋顶顿时破裂,原来这里的砖瓦不少都被敲碎了,只是虚掩在屋顶上,那些人掉了去,然后发出一声声惨叫,因为下面都是一个个用砖瓦弄成的尖锐物体,从高处掉落插入体内,虽未当场丧命,却也是失去了战斗力。
陆炳以为追兵得停下,救治伤员什么的,他所看的战争片子都是如此,伤员比死者更可怕,需要耗费大量兵力看守救治,可是他错了,那些人根本没有管掉下去的人。陆炳侧目看完按按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猛然间陆炳停下了脚步踉跄了两步,伤口全开了,往外呼啦呼啦的冒起了血,陆炳不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心中大乱寸步难行,可是这还距离着下一个陷阱还有大约百米的距离,这百米现在看来竟然如此遥远。陆炳忍住疼痛深吸几口气,肺很痛,嘴里腥甜应该是又出了血沫,陆炳挺直腰板强忍着从屋顶上慢慢往前走着,还好剩下的这百米屋顶基本都是连着的。
那些追兵一看陆炳减慢了速度,昂首挺胸的走着,反而不敢上前,只是慢慢的靠近着,小心着脚下的房顶,唯恐再有陷阱,先前的一幕让他们有杯弓蛇影了,这正是陆炳想要达到的效果,越是昂首挺胸他们越会怀疑。
凡事都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走了大约二十多米,众人见陆炳一脸轻松犹如散步一般,终于忍不住了有人喊道:“大胆小儿,你当我锦衣卫是纸糊的吗?”
陆炳点点头说道:“是啊,不怕死的就来,嘿嘿,快点,我要是动刀我都不是好汉。”众人一听这个纷纷四下打量,唯恐有陷阱暗器,不动刀想打赢他们,这也太不可能了吧,就算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面对这么多手持利刃的锦衣卫番子也不敢如此托大。反常必为妖,于是经验主义害死人,陆炳越是叫嚣他们越不敢上前。
陆炳又艰难的走了二十多米,多亏刚才在追击中,这群不懂得计划的莽撞之人把暗器都用完了,否则现在齐发暗器陆炳就得漏了陷。陆炳眼见着胜利就在眼前不远处,不觉得有些欣喜,人越靠近目标的时候越容易失误,成功往往陨落在终点。
陆炳毕竟年少不知道控制心姓,越是生死存亡的关头越容易体现,只见他一个不小心步伐加快起来,这下众锦衣卫发现了端倪,陆炳快步走了不远就见房顶陡然断开,必须跳过去然后再走二三十米就到了,陆炳奋力一跳跃到是跃过去了,可是胸口巨疼,步伐又一次紊乱起来。
众人的包围圈缩的更紧了,有人喊道:“那小子好像受伤了。”
一阵附和之声,陆炳心头大惊,连忙捂住胸口故意夸张的坐在屋顶上,然后胡天喊地的说:“我受伤了,哎呀疼死我了。”
他怎么坦白直言的一弄,追击陆炳的锦衣卫中大多数人又不敢上前了,真亦假时假亦真,虚虚实实方为上策,可是有时候也不那么好用,哪里都有耿直的人,不信这个邪。果然,锦衣卫中有一莽汉冲了出来狂笑着说:“这头功是我的了,这小子受伤了你们不上,一群傻子。”
那莽汉冲了上来,陆炳暗叹一口气,心说这家伙算是赌对了,陆炳强忍着疼痛反身起来,胸前的衣襟已经红了,鲜血透过棉纱阴到了衣服上,这下一众人等就全明白了。陆炳手持虎头宝刀抽了出来,猛然使出了一招三生万物,三刀连斩,那莽汉猝不及防正中头颅,陆炳力气已经不济,本没这么大威力,人骨很硬哪是这么容易砍开的,却架不住这削铁如泥的宝刀。片刻间陆炳甚至觉得那虎头刀上的虎头好像眼睛亮了一下,惊鸿一瞥稍纵即逝,但扑在最前面的莽汉头顶正中已经中了一刀,把脑袋生生的劈开了,好似被从中劈开的西瓜一般,红的白的流了一地,身子还站在那里。
陆炳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胃的,手不抖心不慌,两天前陆炳还是个没杀过人的雏儿,到现在他已经杀了数十人了,足以比拟最凶残的江湖大盗了。往常看小说的时候,动辄就是百人斩万人斩的,陆炳自己到了古代才知道杀人不是这么容易的,就算面对的不是武林高手还是很难得,多数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自己杀了这么多人也身受重伤,若不是有万儿万的及时治疗,怕是也要命赴黄泉了。
陆炳大喊一声:“离我五步以内者,杀无赦!”
现如今陆炳身受重伤,机会千载难逢,谁还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众人一拥而上,陆炳胸前的血更多了,连衣带都被血打湿了,他站在原地怒吼着发泄着最后的愤怒!刀者,霸王也,怒火中烧,则刀者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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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锦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