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我就说我三弟是个厚道人。”夏大德取出自己的大号杀猪刀,在地上连掘带挖的,一会儿工夫就砌出来了二十三个小坟包,夏大德擦擦汗直起身来问道:“三弟,接下来干啥?”
陆炳又让夏大德劈了写木板,然后研开墨提笔写道:锦衣卫二十三人之墓。写罢了,陆炳又在一旁撰写了一行小字,作为墓志:嘉靖三年八月二十六日,锦衣卫刺杀未果,遂失手被擒,挫骨扬灰,以警示后人,切记勿残害忠良。
这二十三个小坟包和那一块木质的墓碑就立在路中,这官道上人来人往的不消几个时辰便会有人发现,这属于猛料,人口口相传的也最喜欢这等猛料。没几日的功夫,这二十三座坟头和墓碑上的字,定能传到京城之中,到那时京城派人过来查明,一看之下也一定会胆战心惊的。二十三人被烧成了灰,这不说京城方面的幕后指使,就是始作俑者的陆炳都不敢想象,那帮京城锦衣卫中的高官看到挫骨扬灰这几个字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挖开坟墓来看,到时候..........
陆炳想到这里坏笑起来,段清风此时说道:“你别笑了,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不对,不是不好,而是太可怕了,简直如同恶魔一般。文孚兄,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你得赶紧解决才行,这么拖下去必定要出大事啊。”
“别担心,应该没什么事儿。”陆炳安慰道,不过内心却浮现出一丝乌云,顿时沉重起来:“我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夺命十三刀以怒引刀,现如今我的筋骨需用气才能发挥威力,怒气与气,本就是一个虚一个实,一个为心一个为表。我想定是练气后我加大了自身的怒气。怒气由我自身的气放大后,催动全身反引导内丹,勾引出了内丹中的气。我未曾掌握内丹收放的窍门,于是内丹中积蓄的气一下子释放了出来,不受我的控制。从而怒气全胜,刀可入魔,我怕我刚才就是入魔了。”
“那该如何是好?”段清风急促的问道,话语间充满了担忧。
陆炳摆摆手坦然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呗,再说了不动手就不会入魔,我身边不是还有我二哥和你吗?你俩出马,想来也用不到我出手。即便是我亲自动手,仅用我自身的气,使出前五式的夺命十三刀是没问题的。再说了,这次替我用修兄解决完问题之后,等消息传回京城还需要些时日,即使再有不开眼的派出人来追杀他,也赶不上了。”
“到了云南,那便是沈家的地盘了,经营这么多年,朝廷派兵攻打都不大容易,别说几个小小的刺客了,我出行之前已经给沈家去信了,足以保证用修他的安全。咱此次去山东可是过日子的,没这么多动刀动枪的日子了,退一万步说,即便我入魔不还有清风你吗,你只要在就定能制住我。所以别操心这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陆炳大大咧咧的说道。
“哎,也只能如此了。”段清风抚发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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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杨慎杨廷和等人走过这段路的时候,瞠目结舌吃惊万分,他们可以理解陆炳瞬间杀了这二十三个人,但怎么也理解不了墓碑上所写的什么挫骨扬灰。陆炳理所当然的没有让段清风和夏大德提起刚才的事情,唯恐自己的夫人和亲友担心。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到了该告别的时候,杨慎依然有些不太放心,这次的刺杀虽然他并不畏惧,可是却也隐隐有了些担心。自己到底还是一个文弱书生,练习时日不多的招式也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不说是路上再碰到锦衣卫派来的杀手,就是遇到几个歹人也不能保全家人啊。
可是如果陪着老爷子杨廷和入川后转到云南,不免会引起风言风语,什么拉拢川蜀旧人不服从朝廷安排等等之类的话,都能从朝中曾与杨家父子有仇的佞臣口中传出。现在有陆炳在,皇帝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若是陆炳不在了自己还和父亲在一起,难免会因自己的代罪之身牵连到父亲。
杨慎决定独自一人前往永昌,只因担心牵连到自己的妻子黄娥,而黄娥对此也理解,自己的丈夫杨慎是去永昌流放的,自己能跟着出京已经是托了自己公公杨廷和昔日威仪之福,否则是不得带家属的,所以并没有说什么,跟着杨廷和朝着四川老家而去。
陆炳一家则是就地折返,向着胶东半岛而去,陆炳选择了去登州府度日。
( 大锦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