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拍掌喜道:“你的意思是说跟他们谈,接触到之后反其道而行之,用利益瓦解他们。”
“陛下圣明,只是不是用利益,我们大明的土地和尊严不是交换的条件,割地赔款犹如割肉喂虎,虎每腹空之时,都会再来咬上我们一口。我辈男儿当誓死守护,不妥协不忍让,用铁与血打开格局,这才有了谈判的资本。别说密十三不会现在空口跟咱们谈,只会在四面楚歌的时候再跟咱们谈,就算谈我也不跟他们谈,不然总会处在被动。”陆炳挥拳道。
朱厚熜回身拔出悬挂着的长剑,扬剑道:“好,有气魄,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你我兄弟二人,就携手会一会他们。让他们知道,朕不是好惹的,大明也不是好欺负的,犯我者虽远必诛!”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陆炳除了跟朱厚熜商量对策外,主要是交代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信息,而且比情报机关锦衣卫与东厂知道的还详细还早。陆炳胡编乱造,真真假假的说了一通,朱厚熜尤为满意,并对陆炳宣称,此次自己完全信任陆炳,并会在明日早朝给陆炳一个惊喜。
陆炳回家之后继续收集各地当日传来的情报,研究怎样对付外敌的方针,对于朱厚熜所说的什么惊喜,他并不期盼,对于这个皇帝和这个朝廷,他也总觉得很不靠谱,还要靠自己。至于为了什么要这么做,陆炳并不想说视天下为己任,只是他不想这么窝囊,保家卫国才是男儿该做的,无国何来的家,自己要活的像个人,像个男人。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陆炳身穿锦衣入朝,现在陆炳的官职只是个副千户,这个级别的在京城有实权的无实权的加起来人可不少,所以有上朝的资格已属不易,现在正站在武将的中后位肃立,平日里都是陆炳在一旁做守卫,于这奉天殿前看着人家上朝。
张璁现为内阁大学士,此时从奉天殿中出来,看来刚听朱厚熜说完什么事情,表情十分丰富。此时张璁看见人群中的陆炳,不禁挑动眉头满脸跑眉毛,若不是在金殿之前,只怕是要眉开眼笑了。
上朝的时候规矩极多,几点上朝,上朝后怎么排班肃立,什么时候能山呼万岁,什么时候不能发出一点动静都是有规矩的。即便你上朝的时候是一把年纪了,也要遵守这些规矩,皇帝心情好了而大臣又极其有资历,或者权臣僭越篡位,才了会赐坐上朝。否则甭管你七老八十,还是身体不适,亦或是吃喝拉撒生理反应也不能乱动,尿急也要憋着,就连随便抬眼看皇上也是不允许的,随意面君有意刺王杀驾,当斩。
这些规矩不光靠着约定俗成,官规和大明律共同约束的,而从入朝的临近宫门的路上到这大殿之前,皆有人监察看管,谁若做的不好了,就会被拿本记下来,仅这一条就可以参奏你,所以做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需吃喝拉撒就能混一辈子的绝对不是什么大官。
且不说这些,陆炳看到张璁的模样,再看另外几位内阁大学士,眉宇之间纷纷有所变化,而且齐齐的看向自己,不禁心中生疑。看来这次是朱厚熜筹谋了短短一天,今日才临时做出的决定,刚才上朝之前先把内阁叫去才宣布此事,否则怎可能发生了大事而自己不知,要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风大一定会被自己的情报部门捕捉到。
“今日上朝,朕不用旁人,朕自己宣布。”朱厚熜这时候快步走了出来,兴高采烈的说道。
朱厚熜扫视着众人,他很享受旁人不能猜透他心思的感觉,看到众大臣不一的表情,自己反倒可以揣测他们的想法,这种旁人不知己,己要猜旁人的快感让朱厚熜神清气爽。
“陆炳。”朱厚熜扬声说道。
陆炳拱手抱拳,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臣在。”
( 大锦衣 )